地的顶头长官,他却并不完全服从指挥,屡屡做出有违中央领导意思的行为,引得那头大为光火,渐渐的便产生了要把他撸下去的心思,只是一直忌惮他的实力,并苦于没有足够合适的理由。
而另一方面,楚天河的手上长期握有这样大的一块蛋糕,周边的几个小长官早就是虎视眈眈、垂涎欲滴,密谋了许久想要将它瓜分殆尽。与此同时,由于楚司令本人治军严苛少有姑息,做人做事也是雷厉风行不讲情面,所以这些年来得罪了不少人。这些人明面上忍气吞声,可是背后却一直在互相勾结,意图将其一举掀翻。
如此来看,楚司令如今的境遇的确算得上四面楚歌,一旦露出破绽,必然会被迅速打倒蚕食。而傅振中言其为“危墙”,倒也实乃贴切。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谢霖虽然实在称不上“君子”,但这个道理他现在却已是万分明了。当初想尽办法攀上楚家,为的就是能找到机会出人头地,一路高走;现在楚家明显要由盛势转衰,他自然不可能留在原地一起等死,而是要尽快找到办法脱身——不,脱身尚且不够,顶好是能以楚家为踏板,踩着它再上一步台阶为妙。
近段时间,有了傅振中从旁推波助澜,鬣犬们围攻狮王的计划进展逐渐迅速。谢霖见到对此几乎毫无察觉的楚司令,内心有时会划过一阵怜悯及同情,为狮族的衰败感到惋惜——然而更多时候,还是膨大的野心在熊熊燃烧。
不仅是楚司令,楚瑄对于汹涌的暗潮当然也是一无所知。他前一阵子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台顶高级的进口相机,每天背着它像个小报记者似的四处拍摄。
谢霖笑问他是不是想去杂志社应聘,他便骄傲地一扬小脸,说:“我可比那些摄影师们的技术好多了!”
谢霖不信,故意逗他说:“人家可都是专门学过的。你半路出家,技术再好还能上天了不成?净吹牛皮。”
“我才不是吹牛皮!”楚瑄果然上当,立刻瞪起眼睛跟他争辩。“拍照技术可不是照本宣科就能学来的,搞这个,最重要的是天赋,是灵感!天天待在照相馆里拍那些一模一样的全家福,脑袋都要僵掉啦!怎么可能做得出艺术呢?”
先不提楚瑄是否拥有真才实学,他的这套理论似乎倒是挺有道理。只是在这言语之间,难免带了些富家少爷天生的优越感——热爱摄影的人,谁又不想每天尽情的出去拍这天大地大呢?只是无奈被金钱、被生活束缚住了手脚罢了。
谢霖本就是存心逗他,见他像个着急的小猫似的亮起了牙,便也心满意足,笑呵呵的捏了捏他的耳朵,说:“好了,知道你厉害了。作为奖励,我送你一条丝巾怎么样?前几日在商店看到,觉得很衬你,就顺手买下了。”
楚瑄眼前一亮:“丝巾?什么样子的?快让我看看!”
谢霖从抽屉里掏出一只小纸袋,打开来,里面正是一方叠得整整齐齐的宝蓝色花纹丝巾,样式不复杂,但看起来却又十分时髦。
楚瑄接过丝巾,迫不及待地展开来系到自己的脖子上,一边低头猛瞧,一边美滋滋的问:“怎么样?好看吗?你的眼光真不错,我也很喜欢这个颜色呢!”
“好看。一会儿出去又要迷死人了。”
谢霖说的不假,楚瑄本就是一张白皙细腻的美人脸,下颌尖尖,眉目如画,搭上这样一条颜色新鲜花纹靓丽的丝巾,就更显得气质灵动且富有活力。
得了礼物,又受了夸赞,楚瑄显然是愉快到了极点,一路上围着谢霖叽叽喳喳,时不时还要对着商店的玻璃门窗臭美一阵,连一头小卷毛都抖出了快乐的波浪。
“来,你站这里,我给你拍几张!”
走到公园里的石桥上,楚瑄忽然停下脚步,非要给谢霖照几张相片不可。
谢霖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说:“我今天打扮得又不光鲜,给我照什么?不该照你自己么。”
“哎呀,我就是想照嘛!刚刚走到这里,我就忽然觉得这里景色真好,不拍一张留念实属遗憾。”
“那你拍景色就好,何必要我站在这里呢?”
楚瑄闻言难得扭捏了一下,放小了声音哼哼着说:“就是要有你在,景色才好。”
谢霖一愣,随即低头轻笑起来,说:“你这小机灵鬼倒是比我还会说情话。好吧,那你拍吧,我要怎么站才好?”
楚瑄摆摆手。“不用刻意摆姿势,随意一点就好。我数到三,你注意不要闭眼睛噢!”
于是谢霖便放松姿态由着他拍了数张,两个人又在公园里游玩了好一阵子,直到快傍晚才出来找地方吃饭。
还没走到餐厅,谢霖忽然“啊”地低叫一声,停下来十分懊恼地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楚瑄很少见他如此不沉稳的样子,便有些惊讶,赶紧问道:“子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谢霖皱紧眉头,哀声叹气道:“不是,是我玩得太开心,把长官交给我的任务给忘了。”
“任务?什么任务?”楚瑄见他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由得也有些担忧起来。“很重要吗?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