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前，他驻足朝后望去。

&esp;&esp;久久不愿回首。

&esp;&esp;永乐公主原本低哑的哭声忽然再度响亮起来。

&esp;&esp;像一只摔折翅膀的小鸟，像一只失去族群的小兽，无比绝望，极尽悲哀。

&esp;&esp;女童终于爆发出一声嘶哑的哭喊。

&esp;&esp;这是她此生第一次开口说话，即使声音很是微弱，吐字也极不清晰。

&esp;&esp;但场中所有人都听见了。

&esp;&esp;那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母亲。

&esp;&esp;第35章 离宫（一）

&esp;&esp;当啷一声。

&esp;&esp;枕畔如意跌落地面, 摔作满地碎玉。

&esp;&esp;厚重帐幔被重重撩开，皇帝跌坐在床榻上, 神色阴沉，鬓边渗出汗水。

&esp;&esp;李进带着宫人急急入内，轻轻足音恰到好处地响起，既不至于全然没有声息，又不会太过吵闹。

&esp;&esp;皇帝闻声撩起眼皮，望来一眼。

&esp;&esp;那一眼很是平静, 其中却隐藏着无尽未消的厉色。

&esp;&esp;李进连忙挥退其余宫人，默不作声垂手恭谨侍立。

&esp;&esp;皇帝很快收回了目光。

&esp;&esp;他的神情有些阴沉，胸口不住起伏，显然是在竭力平复心绪。

&esp;&esp;直到李进双腿站的发麻, 几乎有些支撑不住，皇帝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