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容易的成功和荣誉,必会遭到反噬。
命运给每个人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也许,现在是收回的时候了。
秦筝最近几天总有种不祥的预感,隐隐觉得会出事。
又安慰自己,也许只是风波不断,产生的错觉。
傍晚七点,他在电影院门口等陆一凡。
陆一凡买好了票,约他看电影。两个大男人也浪漫一把。
本来是约着一起吃晚饭,但秦筝从六点等到七点,也没见陆一凡的身影。
他等得不耐烦了,一个电话打过去。
“小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我马上就到了。”
他刚下班就开车赶来,正值高峰期,秦筝叹口气,只能继续等着了。
明明已经立春了,北京的温度还是升不上去,甚至下起了不合时宜的“春日雪”。
雪越下越大,甚至能看到雪花在路灯光下回旋起舞的模样。秦筝搓搓手,不住跺脚,呼出的气如烟。他盯着地上自己的脚印,在灯光下泛出雪白的,清冷的光芒。
雾凇沆砀,雪花凝在冒芽开花的枝桠上,晶莹发亮。
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秦筝在这边闲情逸致诗兴大发,陆一凡在那边堆着红灯。
还没走几步,就是红灯。一个又一个的红灯,陆一凡从焦虑变成了无奈。
北京的交通,每天都在玩堆堆乐,连连看。
电影院附近没有停车位。陆一凡为了早点见到秦筝,只好舍近求远,把车停到另一个停车场,抄近路走过去。
一看表,七点半,电影马上要开场了。陆一凡心急如焚,走进一个偏僻的小巷,加快脚步。
巷子里除了他没有别人,然而他走着走着,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并且朝自己逼近。
他意识到不对,停下脚步。
这明显是跟踪他而来的。
他回过头,黑压压的麻袋套到他头上,有人一脚把他踹倒。
秦筝焦急地看表,电影马上要开场了,陆一凡怎么还不来。
他又打去电话,那边一直空荡地响着,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他的右眼皮跳起来,心中不安感愈发强烈,他开始感觉到这不是预感,陆一凡出事了。
陆一凡眼前影影绰绰,一片模糊,只能看到一伙人围住自己。他根本没有反抗和说话的机会,拳打脚踢铺天盖地而来,他在剧痛中大概知晓了自己的命运。
这伙打手是听风雇的。能这么阴他的除了听风,没第二个人。
他手里握着能让听风坐牢的证据,听风一定会斩草除根,不会放过他。
他悔恨不已,以往他身边都有随行的人,但这次是跟秦筝约会,再加上见爱人心切,他一时大意,不料中了圈套。
听风对他已有杀机,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他只能用手拼命护住头。肚子上,背上,腿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他痛得在地上翻滚着,痉挛挣扎,全身皮开肉绽,伤痕累累。
看他没了动静,那伙人停下来。鲜红的血染红雪地,一个男人拽起奄奄一息的陆一凡,把他的头浸在水池里。
哗哗的冰水冲刷着陆一凡的头,陆一凡脑袋昏昏沉沉,连疼痛也感觉不到。冰冷刺骨的池水灌进他口鼻,带来窒息的感觉,他头上的伤浸泡在水里,又再度被捞出来。
伤口每遇水就会刺痛一下,也惊醒他一分。他心中有个信念一直在支撑——小筝......
他不能死,他还要见到小筝。
他的小筝还在等他。
他不能有事......
他买了小筝最喜欢的电影票,已经定好座位,要跟他一起去看。
一定要活下去,一定要撑下去。
去见小筝。
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他不能死......
陆一凡几乎五感消失,心中只有这一个信念在支撑。
秦筝沿着来回的路四处找陆一凡,他不顾一切大喊着陆一凡的名字,心急如焚。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大概这么高,穿着风衣......”他每逮到一个人就打听陆一凡,已经病急乱投医,但获得的答案都是失望。
他心跳愈发剧烈,心中还有一阵阵的抽痛,这是危险的心灵感应。
“陆一凡!陆一凡!”
他像个无头苍蝇四处搜寻,一遍遍拨打陆一凡的电话,不出所料都是没人接。
天无绝人之路。终于有个人见到陆一凡:“他好像走那条小路去了。”
秦筝来不及道谢,飞奔过去。
那群人看陆一凡还有意识,一个男人拿出电击棒准备电他,一个男孩突然冲过来。秦筝的手机掉在地上,他看到血泊中不省人事的陆一凡,心跳几乎停止。
他扑上去如饿狼扑食一般往死里揍那些人,一个男人拿起棍子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