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天幕之下,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冰色幽蓝的滤镜,卷成浪的海水撞击着坚硬的礁石回荡出激烈的声响,惊动了在不远处暗礁上休憩的几只飞鸟。
除了鸟,黑色的礁石上还有两道模糊不清的人影纠缠在一起,表情狰狞着,在歇斯底里地争吵。
其实闻池看不清也听不清,只是感觉如此,理应如此。
他旁观的位置非常奇怪,像是沉在水面之下,耳边传来的所有声响都带着被海水吸透的朦胧感,听不真切。没人将他托起,他也无力挣扎,水石间不停奏出的交响声逐渐变得遥远,是因为海水无情地包裹着他的身体落进了深处。
落了太久,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掉进了地心,冰冷的海水变成了滚烫的火浆烧得他浑身发热。
——好疼,哪里都疼。
昨晚折腾到凌晨一两点才睡下,现在还在假期,公司也没什么需要他去忙的,霍煜想就这么躺着一直睡到日上三竿,但无奈怀里的人身体烫得像个火炉。
他下床调低了一点空调的温度,却听到闻池在梦中呓语,眉头紧锁着,脸上是病态的潮红。
发烧了?皮肤间传递的温度肯定了他的猜测。
霍煜擦了擦手心碰到的冷汗,打电话让酒店的人送了个测温计上来。量完体温,虽然他有所预料,但看着显示器上几个标红的电子数字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把人睡到39度4是他昨晚做的太狠了还是少年身体太弱了。
专业的事需要专业的人来处理,霍煜觉得手机上查出来的都不靠谱,又打给了自己的私人医生。
另一边,私人医生一大清早接到霍少爷的电话,早餐都顾不上吃了,提上药箱就准备往外赶,听到病患另有其人时他刚打开门,根本没来得及收起自己脸上见鬼的表情,把对门假期还要上班的怨种打工人吓了一跳,嘴里嘀咕着“我就说吧,上班能有几个不疯的。”
医生是真要疯了,啪地关上了门,没听清似的让对面又重复了一遍。
上次霍少爷和他讨论性,还是有关“做爱为什么会产生快感,有法地亲下去他就要窒息而亡了。会活生生被亲死。
腿脚有些发软,闻池想去咬余怀声的唇,好让他清醒一点,可余怀声亲得太过分也太投入,他现在根本合不上嘴,舌头被紧紧缠住,很狼狈的,唇角流出的涎水把下巴染湿。
他站不住了。
把直往下坠的人捞在怀里,余怀声终于停下来,伸手抹掉他下巴上的口水,就在闻池喘了两口气,觉得他俩能说上两句话的时候,男人又吻了下来。
……没完没了了是吧。
两个男人抱在一起亲得难舍难分,好在这里的人都这样,没人注意他们。
不知道亲了多久,直到唇舌分离,闻池依旧晕头转向的,嘴巴麻得说不了话,被余怀声半搂半提地带进了奢香楼上的包厢。
隔离外界的空间很安静,安静到滋滋作响的水声都清晰可闻。
由于扣子实在碍事,闻池的衣服是被直接撕开的,轻飘飘落在地上,一件又一件。
余怀声对闻池生出的强烈欲望得到了酒精的加持,他没了耐心,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得更快。
两人赤裸着身体贴着,所有反应都坦诚地展露出来。
余怀声那根火热粗大的性器简直到了让人感到惊悚的地步,不过也惊悚不到别人,只有闻池会被它这样对待,被它如此亲密地抵着。
闻池此前用手感受过这根东西,因此更加害怕,身体细微发着抖,只想逃。
和霍煜做的时候他不太清醒,但也能记得那时尺寸不符造成的痛意,所以后面爽了又怎样,他总不能先死了吧。
这么想着,闻池躲过又要落在嘴上的吻,哑着声说:“先洗澡。”
不是他没骨气,实在是目前能拖一会是一会,余怀声现在看上去没了理智,真做起来……怎么看怎么都只有他会吃亏啊。
余怀声不计较这些,亲了亲他就欣然答应,把人抱进浴室,终于打开了他们进门后的第一盏灯。
灯光亮得刺眼,闻池刚适应过来就听余怀声问他,“这是怎么弄的?”目光扫着他上身几道深浅不一的鞭痕,不像醉了的样子。
其实余怀声本就没有很醉,今天喝下的量能放倒三个闻池,对于他却只能起到助兴的作用。
听着删减版的来龙去脉,男人没作声,但自顾自想了很多。
不过他挑挑拣拣发现,至少还有件让他高兴的事——闻池不是抛下他来的酒吧,今晚可以温柔一点。
避开闻池的伤,两人洗了个粗略的澡。
放回花洒,余怀声托着黑发少年的两条长腿架在身侧,轻而易举就把人腾空抱起。
接下来是心知肚明的发展,闻池认清现实了,今晚难逃一操。
回到房间里。
余怀声坐在床边,闻池被按着后腰跨坐在他的腿上。
嘶啦一声,沾有润滑液的套被戴在指尖,往男生的后穴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