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但后来想想,不过是一些卖己救公司或者卖己救母之类的。陷入了困境,她既然选择了用自己来交换——她是成年人了,选择什么,就承担什么。”贺允把文件合上扔下。
“你的朋友有一百种方法让她陷入困境,”听完,贺吾失望地看着她,“当别人向我们寻求帮助时,我们不是一定要落井下石,不是一定要利用别人的困境践踏别人的尊严的。”
贺允有些不明所以:“那她也没选择,呃,像你、像我,她选了阿祈,自愿选择。”
“我们不能把把她b入绝境后再给她提出无法拒绝的条件称为‘自愿’,而且,阿祈也有一百种方法让她选择自己。”
“那只能说,她运气不太好,碰上了这个世界的y暗面。她当初应该想到了吧,最坏的后果。”
“然后呢?”贺吾蹙眉。
贺允抿唇,觉得自己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招骂。
“所以这个签名是怎么回事?”她扯开话题。
“她拿到了阿祈的公司。那个nv生本来打算将她送上法庭的,但是阿祈家里先把她藏起来了。”
听完,贺允托脱口而出:“哈,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什么样?”贺吾气不打一处来。
贺允有些紧张地坐直身子,知道自己又要被骂了。
“阿允,我没想到你上学上到现在就学会一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从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从接触到各式各样的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知道这不是书里说的那个美好世界,然后呢?我们了解到世界有y暗的那一面,然后呢?知道这个世界是黑暗的就可以心安理得地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吗?阿祈可以拒绝她,可以帮助她,不是一定要提出各种侮辱人的条件。有选择的人是她。她自从接下那家公司之后,就变得桀骜专横,好像文明社会的那些美好品质已经不值得坚持了。”
贺吾见她眼神躲闪的样子,站起身送客:“你去和她见一面。”
和谁?贺允没反应过来,又不敢问出口,点头答应下来后赶紧离开办公室。
贺允关上办公室后才松了口气,没想清楚大姐想让自己见谁,打算两个人都见一面,于是到贺吾秘书那要到了那个nv生的联系方式。
她们约在了一家咖啡厅。
“隐姓埋名、远渡重洋、去看医生,我都试过,但是不行。每天晚上我都会想起她对我做过的事,每天都在失眠、恶心、呕吐。后来我想,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逃的人是我?如果所有的方法都没有用,那么就该选一种新的治疗方法。”
贺允看着对面的人挺直着腰板,但一开启这个话题,手指就不受控地颤抖。她的手似乎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肤覆盖,指骨十分突兀,血管与青筋横亘在皮肤上,动作间,让人看一眼就能想象到底下那些白se骨头和肌r0u是如何运作的。
贺允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具骷髅。
她的额头渗出汗珠,sh透指间的香烟。
她颤抖着拿出手帕抵在额头,看向贺允,眼中带着不屈和跃跃yu试,说道:“贺董说得对。这件事越多人掺和越不好解决,我不会向谁寻求帮助了。我知道你和她是好朋友。你告诉她,最好别出现,躲一辈子。”
“你只是拿到了她手上的那家公司,阿祈她们家,家大业大。”贺允真的见到了受害人,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不现实。
“我只需要找到她,找到她后,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能睡个好觉了。”她抓紧手帕,喘息了几下,似乎在忍耐些什么。
“对不起。”贺允有些于心不忍。
“该道歉的是她。”
分别后,贺允发消息给阿祈,七拐八绕才到一个地处偏僻,外墙简朴但内里装修奢华的疗养院。
“你知道我ai你吧?”贺允倚在门旁,叹气道
阿祈给她倒了杯酒,点头说道:“知道,从上幼儿园老师教我们要ai自己的朋友我就知道了,我也ai你。”
贺允坐到一旁,看她倒在一旁的软榻上,抱着抱枕侧躺着看她。
“你见过她了?”
“嗯。”
“帮她还是帮我?”
“帮你。”
阿祈笑了:“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骂你是别人的事,我是你的朋友,我的事是帮你。”
“那你打算怎么帮我,等下就带我走吧。”阿祈坐起身。
“我尽量让你留在这里。”贺允拿起酒喝了一口。
阿祈骂了一句脏话,泄气倒回榻上。
“你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因为我可以做。”
贺允走过去坐到她身旁。
“要是你跑出去我就帮她抓你。”
“你就不怕她伤害我吗?”
“所以你别出去。”
阿祈拿抱枕砸她。
“小时候还说要当我姐保护我,”贺允拍她的脸,“你就是这么给我做榜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