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渺瞧了,不由得微笑。它倒是信任你,它从前除了我,从不和人亲近的,燕渺说,也不知你怎么就被它相中了。可能是觉得弟子好看。师尊当日初见弟子时,不是也在夸弟子吗?辛姮难得厚脸皮自夸了一回,她说着,又抱着这九节狼坐到了燕渺身边,又顺手揉了揉这九节狼的头。燕渺闻言,静静地看了看辛姮,又点了点头。说得不错,燕渺没有否定她的说法,只是又低头看了看她怀里的九节狼,认真说道,那这小家伙还真是慧眼识珠,当日初见时,你满脸尘泥,它竟一眼就看出了你的真面目,属实难得。辛姮一时觉得这话里似乎有些讽刺之意,可一看燕渺认真的神情,又觉得没有。她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又低头去瞧怀里的九节狼。这小家伙也不知这几日做了些什么,竟这么能睡。天色渐渐昏暗,天边的红霞也渐渐消散,两人只是坐在庭院里默默无言。辛姮其实是想说些话的,她不止是想说话,她还有很多事想要做,因为她旁边是燕渺。但她只能抱着红红,毕竟,先前她在玉珠里已下了决心,不再动那些歪心思,这样对大家都好。可这样的决心在此刻无疑成了煎熬。燕渺本来是在她身边坐着瞧她怀里的九节狼,可不知为何竟越来越近,几乎倚在了她肩膀上,她甚至能感受到那温热的气息扑在自己的脖子上。可她根本不敢回头,也不敢说话,她什么都不敢做,她现在并不是很相信自己在燕渺面前的自制力。可她不知道,她的师尊并不是在看她怀里的灵宠,而是在瞧她。燕渺一开始是在盯着红红看的,可是看着看着,她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挪到了辛姮的面颊上。她瞧着辛姮的侧颜,一时便入了神,不知不觉越离越近她想不明白,她的徒儿为何总是能激起她别样的反应?她甚至说不清楚她在面对她时的心情究竟是什么,那太复杂了,她从未经历过。师、师尊,辛姮终于还是开了口,她觉得她要是再不开口,就彻底没救了,那个,我们明天是不是又要开始练功了?她转移着话题,想让燕渺意识到如今距离太近,自己挪开。是啊,燕渺说着,却并没有动作,那感觉就像是她在她耳旁低语,明日还是要早起,去山洞里练功。那日比武,我见师姐的徒儿已会了许多更难的法术,便想着如果可以,等考核结束了,我也要尽我所能教你些新的东西。你悟性很高,又这般勤奋,定能一学就会。师尊说得是,多谢师尊。辛姮回答着,依旧是一动都不敢动,与此同时,她又觉得自己耳朵似乎有些发烫了。可惜这是她无法控制的反应。对了,从明天起,还要练习修心,燕渺没有忘记槿秦的嘱咐,只是我实在没想到什么适合你的修心定心的好法子,你有吗?还定什么心啊,这要是能定心就有鬼了。辛姮想着,飞快地瞟了燕渺一眼,嘴上却只敢说道:弟子也不知,一切都听师尊的。这可真是难办。燕渺说着,终于叹了口气,又坐直了。辛姮见了,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不懂声色地向旁边挪了挪。
究竟有什么办法呢?燕渺沉思着,望着天边,自言自语着。或许时常谈心,会不会好一些?燕渺心想着,并没有说出来。可她正想着,西方天边却忽然飞来了一只金色的鸽子,直向燕渺飞来。那是何物?辛姮忙问。燕渺也奇怪,她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一伸手,那金鸽便落在了她手上,化作了一封信函,上面分明写着苍潭派昆吾长老亲启。这倒是奇怪,以往有给苍潭派的信件,都是送到师姐那里,哪里有送给我一个闲人的道理?燕渺说着,打开了信,便先看向了落款:昆仑丘。--------------------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底线昆仑丘的信件,的确是直接发给燕渺的。收到信件的第二日一大早,燕渺便特意去问了槿秦,方知槿秦也收到了那信。原来是因世间求学修仙之风更胜从前,西王母特意下了旨意,要在明年正月十五于昆仑丘举办一场盛会来切磋交流。西王母邀了所有修仙世家的主君,又邀了所有收徒传道的有名有姓的仙人,还要求这些人带上自己的得意弟子。燕渺是昆吾氏唯一的后人,如今也有了辛姮做徒弟,自然也在受邀名单之中。可燕渺并不怎么想去。去那样的大场合,就意味着她要守更多无谓的规矩。那样拘束的紧,她不喜欢。槿秦也收到了信件,可槿秦也不怎么想去。她的理由便实际的多了:算算时间,明年正月苍潭派要开始第二次考核,若正月十五还要去昆仑丘赴宴,那时间实在太赶了些。更何况,如今魔界情况未明,她和燕渺带着几个徒儿离开苍潭派,掌门师尊又在闭关不便打扰,苍潭派无人坐镇,岂不是危险了?可无奈这是西王母的旨意,昆仑丘的信件,就算不愿,也得前去。玄影掌门不能前去是有情可原,她和燕渺若是不去,便太不懂礼数了。师姐,不如将考核推后一月,我们也能轻松些?璧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