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在?这里跪着,她又看不见,你要求她的宽宥,应该到对门去跪。她一向是家丑不肯外扬,你再说几句软话,她说不定就原谅咱们了。”
这是她幼时犯错后常用的伎俩,通常是“扑通”往地上一跪,干嚎着喊知错了,往往连眼泪尚未挤出来,爹娘就已?原谅了她。
祁令瞻却轻轻摇头,“照微,我?不是你。”
照微作势要起身,“好?,那我?去求她。”
祁令瞻却突然拽住了她,将她踉跄拉入怀中,也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她,手臂间的力道渐收渐紧,勒得她肋骨仿佛都在?咯吱作响。
“哥哥,哥哥……疼……”
照微下意识推拒他,却见他眼中的神色更幽暗,仿佛碎作无?数片的铜镜,支离破碎地映着她的影子。
他声音很轻地问她:“倘若容夫人要你与我?断情才肯原谅你,否则就要与你断绝母女关系……照微,你会选她,还是选我??”
这个问题令照微愣住了,她的呼吸声浅浅一颤。
一面是生养之恩的母亲,一面是相依为?命的哥哥,这于照微而言,并并非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选择,舍弃任何?一方都会令她痛彻心扉。
她的迟疑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僵持。
见祁令瞻面上的神色渐渐寂然,照微有些心慌意乱地握住他的袖角,“哥哥,我?……”
祁令瞻忽然勒着她的腰往怀里一带,抚着她的后颈往前?压,薄凉的嘴唇覆下时,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将她未说出口的话尽数消弭于激烈而缠绵的亲吻中。
唇是凉的,齿是利的,呼吸间浅淡的甘松寒香与兰麝气息像诱人沉溺的弱水,一声一声地挤压着她的心跳,寸寸将她湮没至窒息。
照微下意识向后仰,靠住了一条桌腿,祁令瞻倾身追过去,他们两人一跪一仰,委落在?地,香云纱的褶裙被压在?玉白色的襕衫宽袖下,隐隐逃出一寸裙角,又被迅速吞噬,尽数落在?他的掌控之内。
唇齿隐隐泛麻,照微蹙眉轻哼了两声,然而祁令瞻并未像之前?那样理会她示弱讨饶的暗示,他并不打算放过她,甚至隐约有变本?加厉的意味,伸手在?她的后腰处轻轻摩挲,勾住了裙衫的系带,绕在?指间把玩,只要轻轻一扯,就能解开这通往万劫不复的极乐之地的束缚。
他的掌心贴在?照微后腰上,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不安。
这微弱的情绪像刺扎了他一下,祁令瞻缓缓放开她的嘴唇,转而亲吻她的耳垂和秀颈,克制着幽暗的戾气,作出温柔一副温柔态以安抚她。
但照微还是从他未定的喘/息中感受到了他与从前?不同?的心思?,他的眼神扫过的地方,令她隐隐战栗,浑身发烫。
她看得懂他眼中的情/欲,她的心跳声,正向其回应、与之共鸣。
“微微,是我?对不起你。”
他捧着她的脸,与她鼻尖相对,声音低缓而清冽:“是我?将你拽入这没有回头路的泥潭中,害你面临这两难的抉择,但是没关系,我?说过我?会背负一切罪责,我?来做这个恶人,只求你不要舍弃我?。”
照微混沌的脑海中现出一线清明,她惊疑不定地望着他,“你和娘亲说什么了?”
“只是一些寻常事。”祁令瞻倏尔一笑:“你放心,我?不会逼你回答刚才的问题,母亲……容夫人也不会怪罪你,只是你以后在?她面前?,说话时要聪明些。”
“怎样才算聪明?”
“不要承认你对我?的感情,记住,你我?如今的关系,并非出于你自愿。”
照微蹙眉不悦,“胡说什么!我?就是心悦你。”
“照微,”祁令瞻面露无?奈,“把心事都藏在?肚子里,让我?省点心,好?不好??”
“我?若是不敢承认,那你在?娘亲眼里成什么人了?一个无?亲无?义、为?一己私欲而强掠妹妹的混账,你这是要气死她吗?”
祁令瞻嘴角轻轻一牵,“难道不是吗?”
“不行。”
照微咽下喉中哽涩,说道:“我?不能让她这样误会你,分?明是我?先招惹你,分?明是两个人的罪,我?不能这般不讲义气,只叫你一个人承担。”
她扶着桌腿站起来,胡乱理了理衣衫和鬓角,抬腿要去对面的容家宅邸,找容汀兰将这件事说清楚。只是一只脚尚未迈出门便被人捏着后颈拎了回去,她踉跄了几步站稳,转身见祁令瞻“哐当”一声关上门,落了锁。
清冷的月光透过门上木菱格,丝丝缕缕落在?祁令瞻侧脸的轮廓上。
照见他眉梢眼角潋滟未息的温柔情/欲,也照见他绷紧的下颌、不耐烦的蹙眉,以及抬眼时眸中压不住的躁意。
他一边揉按酸麻的手腕一边向她走去,“祁照微,我?对你真是忍无?可?忍。”
照微扬起下颌,“你少摆这副要管教我?的架势,我?如今已?不姓祁了!”
“求着你听话些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