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粥,于是起身往浴室方向走去。
我在原地站也不是,这时离开也不是。他现在这个状况我实在有点不放心。
我在这房间看了看,最后看到在桌上放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
““我不知道该怎么在这世界上活下去。我没有未来,更没有自我,自己的家人都不能接受我了,何况是社会?为什么?为什么我要承受这傢伙留下的一切然后孤单的活下去?””
我愣愣的看着笔记本上这短短的几句话,这几句话,就透漏出jan对这世界的无助跟孤单。
所以説他的寂寞是真的。
然后从这里的窗户看下去,的确可以看到公园里头的样貌,如果说之前这就是沉瀟泽的房间,那他就是当初那个开窗听我吹奏的人。
只是,那个人是沉瀟泽,还是jan?
「你在干什么?」jan一脸愤怒的衝过来,他用力的把那本子盖上。「谁允许你看我的东西?你现在给我出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看到的!」不管怎样,这时候我不能离开。
「出去,我还会跟我妈説,下次备用钥匙不要再放在地毯下了。」
「jan,我」
「趁我还没真的发火之前,你最好给我离开,不然就算你是女人,我照打不误!」
如果我没看到那段话之前,我可能真的会马上离开。但是,现在的他,真的需要人照顾。
「如果打我你气能消的话那你打吧!」我闭上眼。
但是过了几秒鐘,房内静悄悄的,身上也没有任何痛楚。
我战战兢兢的睁开眼,只见jan扶额坐在床边。
「你没事吧?」我问。
「我被你气到很不舒服。」他冷冷的说。
「那个真的很抱歉。」我鞠躬。
「没必要跟我这种人道歉,既然你都看到笔记本了,是还能説什么?」
「」其实他人并没有那么坏,这时的他,反而令人担心,「你先吃点东西吧。」
他看了我一眼,「我妈都不怎么担心我了,你操那份心干嘛?」
我愣了一下,「怎么可能,你是戴姨的儿子阿。」
「沉瀟泽是,但我不是。对于她而言。她看到我都表现很害怕的样子。」
虽然他用这样的字眼表达,但我却在他这句话里感受到满满的落寞。
「我觉得,你没有你想像的那样。」我说。
他抬头看我,「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我送我妈她那垃圾丈夫去坐牢,也跟曾经欺负我的人打架,你还觉得我不糟?」
我摇头。「我觉得你可以试着瞭解你自己。」
jan眼底的冰冷似乎融化了,只见他把脸埋在手心里。
「我很瞭解沉瀟泽,但我的确不了解我自己呀」他闷闷的说。
「我不知道我自己的人生是为了谁活,也不知道有谁是我生命的目标,我根本就不是个人我只是个人格我根本不想顶替这个人的人生阿」
我看了他一阵子,「谁説你不是个人,你是jan阿!」
他抬头看了我,我继续説:「其实一开始的确会觉得你很可怕,但是后来想想,保护自己其实没有错,谁希望自己被欺负呢!而且有些人根本没有父母的自觉,动手打孩子算什么」
他看了我,最后噗哧的笑了出来。
「张若晴,」他第一次叫了我的名字,「我似乎能明白为什么那傢伙会这么注意你。」他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现在生病的关係,他此刻的冰冷已经消失了,这是不是jan真正的样子?
但是。
「沉瀟泽他注意我?」
「这之后再説吧,我饿了。」
闻言,我也没多説什么,于是把粥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