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两人间,推拒的很明显,她偏头移开,颤着音说道:“别……”
萧安辰指尖陷进她肉里,掐着她的下巴,把人转过来,另一手抓着她挡在身前的手放到头顶,目光灼灼道:“阿雪吃醋了,嗯?”
他眼尾轻扬,明明在笑,可落在苏暮雪眸中却莫名觉得冷,整个人像是浸在了冰水里,冻得手脚冰凉,无意识颤抖,好久后才回道:“臣妾不敢。”
“还是阿雪乖。”萧安辰松开手,看着她下巴处映出的深深掐痕,眉梢似是很轻的挑了下,摩挲着她唇畔道:“好好把身子养好,朕还等着同你一起赏雪呢。”
“……是。”苏暮雪颤着眼睫应道。
蓦地,外面响起惊雷,苏暮雪怕打雷,下意识躲萧安辰怀里,她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她躲进他怀里,问他会不会一辈子都对她好?
那时他是如何回答的?
他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绝不变心。”
雷声依旧,雨依然在,可那个人……
苏暮雪退出萧安辰怀抱,拉过被子盖住身子,背转过去,任眼泪流淌而下。
那个属于她的阿辰,已经没了。在她身后的是云风国的帝王,他是君,她只他的臣。
除了臣服,再无其他可言。
……
雨下的最大的那阵,周嵩在殿外禀告,王贵人身子不适昏了过去。
萧安辰起身急匆匆离开,苏暮雪看着瓢泼大雨,思绪被拉扯到三年前,那夜也是这么大的雨,萧安辰感染风寒,她冒雨去寻药,险些丧命。
那日她寻到药回到别苑时,他强撑着身子不适从床上起身,一把抱住她,边咳边问她,这么晚去哪了,不知道他担心吗。
她安抚他,她没事,只是去寻药了。
后来,他服药要后,牵着她手入睡的。
苏暮雪看着廊下被风雨吹打的东倒西歪的芙蓉花,自嘲笑笑,她不得不承认,做戏这方面,还是萧安辰更胜一筹。
她被他骗的好辛苦。
次日一早,传出很多关于云兰宫的消息,陛下衣不解带照顾整晚,连早朝都未去,要知道萧安辰自登基后从来没有哪一日不上早朝,即便刚大婚时,也是日日早朝。
人精似的大臣们立马明白了什么。
陛下这是对王相爱女宠爱到了骨子里,间接来说,更巩固了王相在朝中的地位。
大臣们一个个溜须拍马,凑到王相身边说尽恭维的话。前朝如此,后宫也不逞多让,各司管事见风使舵,备给云兰宫的东西总是最好分量最足的。
相反,正曦宫便没那么好了,即便苏暮雪贵为皇后,但一个不受宠的皇后,加上她没有强大的母族撑腰,只有一个镇守边关的爹,都三年没见了,这样的人,在后宫那些人眼里,又有几人会放在心上。
正曦宫分到的东西都是云兰宫挑剩的,明玉不想苏暮雪心烦,便没把这些事告诉她。
苏暮雪忙着准备祭祀用的东西,一时也未注意到,直到两日后,王嫣然来正曦宫请安,带着一堆东西,名为送礼,实则羞辱,苏暮雪才不得不顿悟,一味的示弱只会让一些人越发得寸进尺。
她不争不抢,换来的从来都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变本加厉的折辱。既然这皇宫里已经没了护她的人,那她就要自护。
她不但要护住自己,还要护住身旁的人。
他们一个都不能有事。
“姐姐,这些人参都是陛下命人送去云兰宫的,妹妹那太多了,实在吃不完,拿些给姐姐送过来。”
“还有这些甜点,陛下知晓妹妹喜欢甜食,特意吩咐膳房准备的,可是妹妹怎么吃得完,姐姐快尝尝。”
说着,给了喜梅一个眼色,喜梅端上来,放桌子上。
王嫣然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拍了下额头,“看妹妹这记性,姐姐吃不了酸食。不过没关系,妹妹还带了别的,都是陛下赏赐的。”
她转头对喜梅说道:“快都放下。”
不得不说,带来的东西确实很多,满满一桌子,看着让人应接不暇。明霞腮帮子高高鼓起,眼神能剜人。
苏暮雪淡定喝着茶水,眉目含笑,像是看小丑在蹦跶。
王嫣然气人的本事可不小,见苏暮雪没有生气,又道:“昨夜陛下还说姐姐这些年辛苦了,也是该放下后宫的担子好好歇歇了,还叮嘱臣妾要多帮帮姐姐。”
她一脸娇羞道:“妹妹推拒来着,但陛下说,能者多劳,还说,以后后宫的事姐姐不想管,便可以不管。”
“哦,是吗?”苏暮雪挑眉道,“陛下还说什么了?”
“也也没什么啦。”王嫣然脸上笑得更羞怯了,“其他都是闺房里的话,妹妹也不太方便告诉姐姐,总之,陛下他……”
欲言又止的样子更能让人浮现连篇。
这些挑衅的话即便是一般府邸的大夫人听了都能气个半死,更何况是苏暮雪这种身份的人,贵为皇后,皇后威严岂容如此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