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顺着他的脖子一路摸到了耳朵,轻轻捏他的耳垂。
陆匀低着头,像温顺的小动物,闭上了眼睛。
陈紫勾着他的脖子拉向自己,无限贴近时,看他挺翘的睫毛,好乖。
唇和唇相触,是柔软,心颤,指尖痒。
陆匀一只手还压在她肩上,另一只手已经摸索着掐住了她的腰,唇一直贴着没有分开,把人往后推到无处可退的地方,试图加深这个吻。
身后冰凉的镜子没能唤醒陈紫被烧晕的理智,她有一刻甚至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就在这时,钱阿姨从外面回来了。
开门的声音惊扰了路飞,他放声大哭,搅乱这一室的荷尔蒙。
陆匀不轻不重地在陈紫嘴上咬了一口,松手的同时扶了一把陈紫,帮她将掉落到手肘的开衫披好,“路飞醒了,我去看看。”
然后在钱阿姨进卧室前快步走到婴儿床边,把路飞抱起来轻轻拍哄。
倒是真像个尽责尽职疼儿子的爸爸。
那样浅尝辄止的一个吻,比几年前澎湃的夜色更令人意乱情迷。
陈紫觉得自己只是犯了全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对帅哥产生了一些原始的冲动而已,吻过了也就过去了。
她想得洒脱,放得轻巧。
晚上九点钟一过,屋里的灯火都调暗,大家各就各位不再说话,为路飞制造安静的睡眠环境。
陈紫侧躺在床上拿着平板电脑看秋季活动的策划书,新生儿怕热,因此空调微凉,但她如今畏寒,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还要把被子从头盖到脚。
陆匀起身去卫生间,回来的时候经过陈紫的床停下来,未经许可就躺坐到了她身边。
陈紫仰头往上看,单音节鼻音发出疑惑的语气,“嗯?”
陆匀食指放嘴边比划着“嘘”,扯开她脖子边上的被角,窸窸窣窣地躺进去,轻巧地把她抱在怀里,和下午不同,这会儿躺得这么近,是实打实地贴在一起了。
他在她耳边说悄悄话,“你别出声,阿姨还没睡。”
不仅阿姨没睡,卧室的门还开着。
如果路飞这时候哭起来,而阿姨尽职尽责地跑进来的话……
陈紫还没能再多想下去,已经被陆匀堵住嘴了。
他照顾她的身体,不敢压着她,只侧躺着屈着膝盖,把她窝着搂在怀里。
她的两只手抵在他胸前,推也不是,收也不是,脑子乱糟糟的。
陆匀就比较单纯,他什么都没想,只重复做两个动作,吮她的舌头咬她的嘴唇。
吻得呼吸渐沉,陈紫也有些忘情,想要挪动身子抱着他的脑袋时,身下一疼,疼得她立马遁入空门,什么旖旎想法都没了。
陆匀还在意犹未尽地追吻,被她冷漠地按住嘴,痛感让她很是烦躁地赶人,“滚回去。”
陆匀听到她刚才翻身时疼得吸气声了,没什么章法地给她揉了两下腰,走回自己的床上。
陈紫裹紧自己的被子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pdf,脑子里也不由得走神。
成年男女间的吸引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倒不必懊恼和后悔。
但她还是适可而止吧。
抛开被蛊惑的瞬间,她劝自己不要太放纵,如果有下次,一定要坚定地推开,她对陆匀负不起这个责。
陆匀有明显地感觉到,这天以后,陈紫刻意地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以前偶尔还会有一些自然的肢体接触,但是现在递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都会立马把手弹开。
陆匀有些郁闷,他以为,接过吻就该谈恋爱。
陈紫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合适的关心,就让莉莉给他接了好多工作。陆匀都会好好配合,只是私下也跟莉莉提出来暂时尽量只接在江市的活动。
白天的月子会所,有一堆人陪着围着路飞,即使有什么突发状况也能有所应对。
但晚上就没那么多方便,陆匀担心陈紫或者路飞会有需要他的时候,所以不管几点收工都会过来会所睡。
陈紫隐晦地提过一次:“李逵自己在家里可以吗?”
以前陆匀上节目都保持每天回家看猫,现在陪她坐月子,经常天才回家一次。
陆匀回答说自己去工作的时候有抽空看李逵,它吃得好睡得好,脸都大了一圈。
陈紫不再和他兜圈子,把话说开,“我这边没什么事了,月子也快做完了,你打算陪我到什么时候?”
她问这话的时候,陆匀刚赶了三个小时的高铁从邻市的秀场回来,一身疲惫还没洗净,就被她的话压得胸闷。
他想了想,说:“等你42天体检查完吧,没什么问题了我也放心。”
陈紫只是要一个界限,具体是哪天她不是很在意,表明了立场就行。
陆匀舔着后槽牙去洗澡,心里想,这个女人是真绝情。
钱阿姨比起杏姐来年岁大一些,每天晚上三四次把路飞从床上抱上抱下的,弯着腰太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