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步虚将红蓼拉回来按在怀中,面无表情地用法术将太一玄宗扇悬于偏殿顶端,无尽的金光落下,恶鬼无处遁形,消散无踪。
事情解决了,他也没立刻带红蓼离开,因为走不掉。
束云壑和谢沾衣到了。
因着沐雪沉自发阻截,他们来得稍微晚了点。
云步虚半点不慌,贴了张神行符在红蓼身上,不等她问什么,一掌碎了妖王宫的顶,在光芒投射进来的一瞬间,驱动她背后的神行符,强行送她突破了妖域之森对符咒的限制离开了。
他倒也不是不能跟着走,可来都来了,总要松松筋骨。
谢沾衣黑纱遮面,看不清脸,束云壑站在他身边,望着云步虚身边一摊金粉皱起了眉。
“还是迟了。”
谢沾衣:“血脉被他拿走了。”
“云步虚。”束云壑往前走,“方才不和那狐妖一起逃走,可真没将我们放在眼里。”
云步虚就四个字:“你们也配。”
他也不同他们多废话,拿了太一玄宗扇便迎上来,束云壑和他动起手来,谢沾衣站在一旁,不紧不慢地说:“你不走,是想拖住我们不去追那只狐妖。”
不带任何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你灵力已经快耗尽了吧。”
被无上天音困于幻境,杀了白婴,摧毁妖印,灭了冥鬼,破开妖域之森对符咒的禁制,每一样都不是等闲人可以办到的。
云步虚都办到了,代价自然也不小。
他若和红蓼一起走,留存的力量也不足以跑太远,倒不如留下来阻拦他们,比起红蓼,他们的目标其实是他。
他在这里,就没人会去在意小狐狸去了哪里。
谢沾衣慢悠悠地评价:“没想到断情绝爱的天之主竟会为儿女私情做到这个地步,真是愚昧无能,令人鄙弃啊。”
恋爱脑没救的,他已觉得地主必胜了。
云步虚非常、非常、非常不喜欢别人用评判的语气和他说话。
谢沾衣这次摊上事儿了。
束云壑只觉眼前一花,对手就不见了,远处说风凉话的谢沾衣遭了秧,要不是反应快,至少得断一臂。
“灵力快耗尽了又如何。”云步虚反手握扇,“无两个无用之物,也妄想阻吾去路。”
他上下一扫谢沾衣,用比他更慢悠悠的语气说:“相貌丑陋无人问津的冥界恶鬼,自然不会懂得女子真情的可贵。”
束云壑:“……”这真的是道祖在说话吗?
这是那个冷冰冰对自己人都不近人情没有笑脸的道祖?
他还知道怜惜女子真情的可贵呢???
都把他整不会了。
红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人已经距离妖界千里之外了。
她站在一片寂静的森林里,整个人还是懵的。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好像是云步虚,他做了什么?让她先走了?
……是神行符!
他在她背后贴了神行符!
那他怎么办???
当时冥皇和魔尊已经赶到了, 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还刚解决了妖王, 耗费了不少灵力,万一不是他们的对手怎么办?
……就算因着对方车轮战一时不敌,全身而退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吧?
她是个累赘, 先把她送走, 他自己再想离开就简单了……
是这么回事吧?
红蓼不安地四处乱转,想找个森林的出口,却发现周围有什么阵法。
她触碰了一下看不见的结界,脸色苍白, 神情慌张。
沐雪沉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见到她这个样子。
红蓼看见他也愣住了,四目相对片刻,沐雪沉睨了睨她背后蹙眉问:“师尊何在?”
红蓼赶忙道:“他还在妖界,冥皇和魔尊赶到了,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你……”
她想问问沐雪沉能不能把结界打开,她想回妖界外围去探探情况,一定不给云步虚添乱, 可沐雪沉显然误会了什么。
“师尊还在那里, 你却自己逃了出来?”他表情不太好看, “我果然不该对妖的本性抱有什么期待。”
他转身就要走, 没有给红蓼解开结界的意思, 红蓼伸手阻拦:“你走可以, 先把结界给我解开, 我要回去看看!”
她解释说:“不是我自己要先跑的,是你师尊拿了神行符把我送出来的。”
沐雪沉回头道:“撒谎也不想个好点的理由,妖域之森设有符咒禁制,如何能让你用神行符离开?”
他因原主的事对她存有偏见,会下意识把她往坏处想。
“定是你趁师尊不注意先逃了,我真不知你这般小妖,除美貌之外还有何可圈可点之处,师尊为何独独对你……”
沐雪沉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红蓼扭曲的表情。
红蓼鼻子都气歪了,上去就要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