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大将军还让你来干嘛?”
“让我来跟殿下说些好话。”白姑娘有些好笑,又无奈,“殿下也知道我爹,自太后娘娘过身,我家在朝就不甚得意。先前楚伯伯被派往辽北,我爹吓的把官都辞了。若非卫城之战有殿下照应,我家还立不了那些战功。”
卫城之战郑帅说了算,白家子弟上场,郑家的确有照应。
会照应白家,为的就是先前在太后跟前那点香火情。
白姑娘低声道,“经先时的事,我爹能再掌玄武卫,心里对殿下非常感激,却不好跟殿下走的太近。明面儿上近了,待殿下想用玄武卫时,可能玄武卫就不归白家掌握了。”
荣烺道,“这也是我无能。先前我总是心软,说了也不算,才让你们受这些苦。”
“殿下怎么能这样说?殿下对我们多有回护。”
“就不说这些了。让白大将军安心吧,以后我绝不会让功臣白白流血。”荣烺正色道,“禁卫有其本分所在。当年皇祖母能护住的人,我一样能护住你们。”
白姑娘双手交叠放在额前,对荣烺深深一躬,轻声说,“愿将来向殿下行此大礼之人是我的父亲,而非臣女。”
荣烺扶住她,“我希望是你们父女二人。阿白休妄自菲薄,我有颇多要用你之处。”
白姑娘惊喜,“殿下只管吩咐,寻常小事我还做得来。”
荣烺需要对白家对玄武卫更进一步的了解。
荣烺非但给小伙伴儿各寻了差使,对于朝中诸臣的示好,她悉数笑纳。尤其翰林夏掌院,夏掌院见到荣烺的珍藏书单后就走不动道了,他再三恳求太子,请太子替翰林说情,翰林中人学识渊博,最适合帮公主整理那些珍藏的孤书典籍了。
太子荣绵倒也替翰林讲了情,奈何他妹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他说不少好话,都没能撼动荣烺对翰林的偏见。
夏掌院无法,只能亲自上了。
他向太子打听了一些公主的喜好,贵重的他买不起,就给公主带了两卷他写的书,向后宫递牌子求见公主。
荣烺回绝了两次,第三次才肯见他。
夏掌院年纪并不算老,六十几岁,在内阁,这算正当年。不过,他在西南多年,皮肤晒的有些黑,行止间犹可见浸润多年的书卷气。
夏掌院开门见山,“殿下厌恶老臣,老臣明白。老臣原也想辞官还乡,还请殿下别因不喜老臣迁怒翰林。翰林中学士博士数十人,个个学识渊博,各有所长。殿下珍藏之书,是先代智者大贤的心血,若能见白于天下,有益于世人,岂不是殿下的功德么?
便是殿下心怡的国子监,里面的先生也皆出身翰林院。请殿下切勿舍近求远,老臣已写好辞呈,这便要归乡了。”
“你归不归乡跟我无关。你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么?”荣烺问。
夏掌院倒也是个坦率人,“殿下对太师的厌恶,天下皆知。臣与太师志同道合,自然也难讨殿下欢喜。”
“你说的很对。”荣烺打量着他,“我的确是因为秦太师的缘故不喜欢你,但朝臣与我政见不同是常有的事,我还不至于因此就厌恶你。
我厌恶你是因为听闻你自到内阁,从来政见与秦太师一致,秦太师往东你往东,秦太师往西你往西。你是真的事事与他政见相见么?你从来没有不赞同他的时候么?”
夏掌院不解,他受秦太师提携,他们又是旧友,自然会同进共退。
荣烺冷嗤一声,“提携你的不是秦太师,是朝廷!让你做官的不是秦太师,是朝廷!你是朝廷的掌院学士,不是他秦太师的掌院学士!”
荣烺怒斥夏掌院,“我早看你不顺眼了!你与他政见相同,赞同他没关系。这是赞同,不是附和。你与他不同时,你就该堂堂正正的说出你翰林掌院的主见!你是他的应声虫么?
就你这一点风骨都无的掌院,还想让我把珍本交给翰林院!
你配得上诸翰林的领袖么?
就你这样的还想我把珍本交给你整理,做梦去吧!”
荣烺把夏掌院骂一顿后赶出了含章殿。
荣绵听说夏掌院的惨状,特意安慰了夏掌院一番,夏掌院还是很尽职的大职,词藻写的也好。
夏掌院珍本没求到,挨顿臭骂。
齐尚书真心疼他,“我就说你最好别去,宁可不看那些劳什子珍本,也不受这窝囊气呀。”
夏掌院平生最恨齐尚书,啐他,“滚吧你!”
李尚书倒是拉着齐尚书,“要不老齐你也跟公主示个好,公主说了,就算借来银子,也不分礼部一个铜板。”
“爱分不分!老子就是穷死,也不当受气包!”齐尚书推开李尚书,穷不啷当的走了。
随着荣烺在朝中的崛起,她的小伙伴们也都有了名声,尤其荣玥,竟在市坊间都得了个侠女的名声。s
这事说来不长,荣玥不是受荣烺之托去巡视工部工程周边的商业氛围么,她是个认真的人,每天都要去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