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姑娘点头,“是这个理。”
暗恨徐家得寸进尺,竟然想做公主及笄礼的正宾,也不拿镜子照照,看自己配不?
大长公主府喜事不断,钦天监那里的占卜也很顺利,不论八字还是星相都上上大吉,徐妃闻之大喜,催促着荣晟帝赶紧下旨纳徐氏女进宫。
荣晟帝旨意下达,又令钦天监择一进宫吉日。
钦天监颇通人情,择了最近的日子,就在二月初。
徐家去岁就开始准备,自然色色齐备。徐妃亲自到吉庆宫看给徐环收拾的院子,见格局摆设都是比照姜颖的正殿,徐妃连一丁点的不是都挑不出来,拉着姜颖的手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是个好的。”
姜颖谦道,“母妃过誉了。”
徐妃又与一畔的丁璎道,“待阿环进宫,你们好好相处,要如姐妹般才好。”
丁璎连忙道,“早就听闻过徐姑娘的美名,妾身断不敢与徐姑娘比,能及她之一二就是妾身的福分了。”
“你也是个懂事的。”徐妃笑着点头。
姜颖丁璎都叫徐妃这话中有话点的恶心,待徐妃满意离去,二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无奈,不禁都笑了。
徐娘娘要疼自己娘家侄女只管自己疼去,咱们喜不喜欢她,却也碍不着你徐娘娘的事。
两人皆出身显赫,对徐妃的举止颇为不屑。
中午的太阳照的身上暖洋洋,丁相上完公主的课程,迈着悠缓的步子回家。
远望见一行绯衣官袍之人自内阁方向走出,想是诸位相臣结束上午的差使,各回衙门去。
丁相亦是服绯之人,秦太师与丁相是同年,便说,“那是丁相,咱们等一等吧。”
丁相为人低调,即便还朝也只是在皇长子身边辅佐,几年过去,并无再涉朝堂之意。大家对丁相都很敬重,便驻足等一等。
独齐尚书笑道,“我还有差使,就不等了。诸位告辞。”一拱手,扬长而去。
秦太师对着齐尚书远去背影,含怒骂一声,“媚上的小人!”
徐良娣三品侧妃进宫,齐尚书亲任礼仪官。秦太师为此极是不屑。
待丁相走近,大家皆快走两步打过招呼,然后一起向宫门走去。其实到宫门口也各自散了,秦太师约丁相,“咱们老哥俩很久没在一起吃酒,晚上到我那儿喝两杯如何?”
丁相笑,“我辞官久矣,若是叙旧情,这酒吃得。若叙旁的,我可不去。”
秦太师笑,“旧情还不行嘛。”
其实,秦太师这顿酒请的迟了。若他刚还朝便与丁相吃酒,到此时再吃,这酒便少了三分滋味。
丁相回家的时间并不晚,丁夫人服侍他换过常情,夫妻俩洗漱后躺在床间,丁相方与妻子道,“明天你进宫跟阿璎说说话。”
“我是想进宫呢。”
“悄与阿璎说,最好暂时莫有身孕。”
丁相的声音放的极低,落在丁夫人耳中却仿佛炸雷。丁夫人半个身子支起来,“这话怎么说?”她还担心徐氏女进宫太得大殿下宠爱,想孙女快些有孕方好。
丁相按着妻子的肩,示意她躺下说。
“朝中局势不明。咱们在外头没什么,反正老大跟阿欢都官职低,我担忧的唯有阿璎。现在还说不好,你把这话告诉她就是。”
丁夫人已想到大殿下身上,问,“大殿下那边可是有事?”
“眼下并没有,但我的感觉很不好。”
上次丈夫说感觉很不好时,一时赫赫扬扬的林相府没多久就被灭族了。
丁夫人没有再想,立刻道,“明儿一早我就递牌子进宫。”
丁相轻轻吁了口气。
齐康愈发在御前得势,秦太师已经略显失意。秦太师要想统御清流,就不能对徐家假以辞色。齐康原就为清流所不容,齐康也从来不曾在意过清流的态度。齐康的优势始终是:好用。
这个人实在太好用了。
这个人不在乎名誉,不在乎世俗,他只管做事,还都能做成。
更重要的是,他不结党。连朋友都处的七零八落。
当年,郑太后都忍不住用他。
如今看来,陛下更忍不住。
齐康是不会放过击溃秦太师的机会的,而可能齐康的目标并不是秦太师。
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没有半点犹豫的行不可言之事,举朝上下,非齐康莫属。
想到宫中为侧妃的长孙女,黑夜中,丁相轻轻抿了抿唇角,他是不会让孙女为任何人陪葬的!
殿下之三三
殿下
正文
丁夫人半点没耽搁, 第二日就进宫去了。先到凤仪宫给皇后请安,再到吉庆宫同姜颖说话,姜颖为人宽和,平常与丁璎相处颇是不错,笑道,“我也不耽搁你们了,夫人只管与阿璎妹妹说话去。”又与丁璎道,“中午让厨下多些菜,留夫人一道用膳才好。”
姜颖将心比心,让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