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一点不赏赐呢?
皇兄就知道跟着父皇做事,半点不为母后考虑。
荣烺小声道,“以前我跟祖母说事,一说一个准。”
赵族长目光温柔,“当年太后会促成姜郑联姻,既是为皇家考虑,也为郑家、姜家考虑,殿下焉知太后不是为您考虑的呢?”
荣烺好笑,“又不是我娶阿颖姐。”
“不。太后将姜郑两家结为一家,还有一层意思,谁得到他们,谁就能得到江山半壁最强悍的兵力支持。”赵族长温柔的望着荣烺,“殿下,仅靠文臣可是得不到话语权的。
而如果大殿下以陛下唯一皇嗣的身份都无法得到姜郑两家的效忠,我想,太后娘娘的未尽之意是什么,殿下应该明白吧。”
想到祖母,荣烺心中一阵伤感涌来,她强忍着泪意,轻轻吁出一口胸中郁气。祖母留下的江山、留下的朝堂、留下的宫殿……都慢慢的要物是人非了啊。
殿下之二九
殿下
正文
最后,荣烺还跟赵族长说起寺库银号之事。
“若只是几家富商,我并不在意。他们连大户的银钱都能吸纳,这样巨大的数目集中起来,若做善事自然不必担忧,可商人总是逐利的。我想多了解一些。”
赵族长颌首,“银号的事我倒知道一些,不过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说清的。寺库与他们本质没什么不同,他们的事殿下暂不要碰。您也别在外头说,只当对他们全无兴致。这回殿下的银子,我依殿下的名义给天祈寺、三清观各送了五千两,让他们冬天施粥施药用。”
荣烺想到当年赵尚书的巨额家资就与寺库有所牵连,这还是赵尚书一家,可知这些地方所涉数额之在难以想像。
既然赵族长这样说,眼下荣烺也顾不到他们,点头应了。
赵族长禀完事就离开了,郑衡进来。
两人先彼此打量一番,荣烺指指小炕桌旁的位子,郑衡欠身坐下,“看殿下安好,我就放心了。”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
“听说殿下很受齐尚书一番刁难。”
想到齐尚书,荣烺不禁皱眉,继而摇了摇头,“不提他了。反正我没吃亏。”她转而笑问,“阿衡哥你近来如何?”
“你看我像不好的?”郑衡笑,“还得感谢这一番落魄,亲戚朋友间的情分才算是看出好歹。”
“这是难免的。”荣烺颇有经验,“有些是小人,有些是胆小。把这些抖搂抖搂,剩下的就是真金了。”
郑衡一笑,“倒是皇子妃娘娘让我惊讶,皇子妃给我家的赏赐非常丰厚。”
这事荣烺清楚,她便告诉了郑衡,“原本皇嫂还想再多赏赐些,只是她在宫里是做媳妇的,不比我做公主自在,就赏赐了这些。”
“这已是丰厚至极。”以往郑家显赫时,吉庆宫的赏赐也就如此了。郑衡道,“皇子妃以自己名义赏赐,不会被人挑剔吧?”
“谁挑剔啊?亲戚之间还不能走动了?”荣烺自来就有些任人唯亲的毛病,凡她喜欢的人,她都格外偏心,所以她完全没觉有半点不妥。
郑衡不得不提醒她,“殿下给我家的赏赐也这样丰厚,我冒昧问一句,您赏赐徐家是否也一样呢?”
荣烺哼一声,“你不知道他们干的坏事,我一毛都没赏他们!”
郑衡惊若木鸡!
啥!
一毛都没赏!
郑衡怀疑自己幻听!
这事跟郑家真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但荣烺这么干明显是要受人指摘的,郑衡不得不请教她,“他们干什么坏事得罪殿下了?”
荣烺道,“上回内务司换我庄铺上的人手没换成,徐老夫人就给母妃出主意,说干脆让父皇派人帮我管产业。你说说这坏水冒的,我还能赏她家年礼?”
郑衡对徐家全无好感,可此事于荣烺有碍。他先问,“殿下怎么知道是徐老夫人出的主意?”
“我的宫人听说的。”
“宫人听说之事,可能光明正大拿外头说去?您要一说,您的心腹宫人先落不是。”郑衡知道荣烺明白此理,劝她道,“何必赌这口气。随便让宫人备一份送去算了,就当花钱买名声。”
“这钱花的多堵心。”
“暂忍一时之气嘛。”
荣烺感慨,“如今这世道,真是小人得志。”
郑衡笑。
荣烺心里其实有些过意不去,赵族长特意将徐氏女进宫的消息告诉阿衡哥,让阿衡哥过来给姜家吹风。荣烺心中不存歉疚,当下说出来,“赵族长都是为我打算,阿衡哥你为难了吧。叫你来说这事,倒像故意挑拨似的。”
“倒不是像,我本来也存了挑拨之心。”郑衡温文坦率,“殿下也看到了,陛下对我家全然不念旧情,更不念功绩。太后娘娘周年祭那日,若非殿下仗义直言,姑妈的正宫之位就保不住了。我也是凡人,郑家原本就更与殿下交好。就郑家而言,我们希望能被更有才干的主君所用。就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