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是大事,一定要认真思量。现在表面上看好像阿衡哥你比较吃亏,可其实不是这样,我是才意识到你对我的心意,你已经确认好一段时间了。我当年也需要一段时间的思考抉择。
如果知道有人心仪自己就立刻答应亲事,那得是多么轻率的决定啊。”
郑衡问,“殿下对我有没有那么一丝好感?”
荣烺抿嘴浅笑,美丽的笑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们从小就认识,这还用问么。”要是合不来,应该很少来往吧。
“我还是好奇,殿下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很简单啊。”
“臣洗耳恭听。”
“不过,不能告诉你。”荣烺笑起来。
“不如我请殿下吃好吃的。”
“邀请可以接受,秘密是不能说的。”
“怎么还成秘密了?”
“阿衡哥你这么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你,这就叫秘密。”荣烺望着郑衡又笑了一回。
“不是故弄玄虚吧。”
“简单到一眼就能看穿。”
“绝不可能。”郑衡绝不信他的心思会被人一眼看穿,哪怕对方是荣烺。
荣烺笑,“看来郑氏嫡系的男子确实很有特点。”g
“来,不说这个了。不是要请我吃好吃的么?去哪儿?不如去大长公主府,还能看看阿锦姐。”
“那你不用去了。昨日她与阿洋就去庄子上了,说是去打猎。”
“有这样的好事竟然不叫我!”
“殿下啊,连我母亲昨日着人过去想请闺女女婿今天到家中吃饭,都被我那无情的妹妹拒绝了。”
荣烺大笑。
最后俩人出宫去三清观赏秋景,午膳都是在三清观用的。傍晚来临之前,郑衡亲自将荣烺送回宫,这才告退回家。
荣烺是不存心事的性子,晚上她就耐不住的问祖母,“祖母,你知不知道阿衡哥心仪我的事?”
郑太后翻过一页书,“老国公过逝前倒是有过请求,如果将来合适,希望阿衡尚主的话。”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呀。”荣烺凑祖母身边问。
“这有什么好说的。你年纪还小,我且得再看看。再说,我与老国公虽是兄妹,他虽提了,我又没应。”郑太后一向对娘家不错,但荣烺并非娘家人可比,她必然会以孙女为第一考量。
荣烺神秘兮兮的告诉祖母,“今天阿衡哥跟我说了。”
“你该装装傻。”
“面对阿衡哥这样诚挚的心意,怎么能装傻呢?”
郑太后抬头问,“你不会答应下什么吧?”
“没有。我说要考虑一段时间。”
“那就好。”郑太后道,“先将阿衡放入驸马侯选中,万一以后有更好更投缘的,咱们自然选更好的。”
“这话,多少有点伤人。”
“他应该比谁都明白这个道理。”
“祖母你还怪严厉的。”
“这是事实。”
第二天,郑太后召唐太太携孙女唐葵觐见。
郑皇后与荣烺都参加了这次见面。
唐太太娘家姓陈,是郑太后的闺中好友,也是郑夫人嫡亲的姑妈。当年嫁了唐家,这些年一直随丈夫在蜀地居住。
唐太太的丈夫曾出任帝都三品将领,如今是唐氏家族的现任族长。
唐太太一进宫,荣烺就大为吃惊。无他,这位与祖母年纪相仿的太太,真是与郑家舅妈仿佛脱了个影一般,真的像极了,一看就知必是一家人。
至于唐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唐太太的亲孙女。
荣烺忍不住感慨,“怪不得舅妈立刻就要把唐姑娘你抢去做儿媳妇,你们简直如亲母女一样像啊。”
唐太太唐姑娘都笑了,唐姑娘的声音带着一些蜀地的绵软脆爽,“我第一次见舅妈就觉着格外亲切,倒没觉相像,不过大家都这样说。”
“特别像。舅妈年轻时肯定就像你一样,再过十几二十年,舅妈就是你祖母的相貌了。”
唐太太说话舒缓,有一种不急不徐的优雅,这一点与郑夫人不同。
“两宫娘娘还是与以往一样,公主殿下是第一次见,真是率真可爱。”唐太太望着这位平易近人又不失尊贵的小殿下,“民妇在来帝都的船上听闻过公主殿下的名声,比传闻中的更好。”
荣烺奇怪,“你们从蜀地过来,怎么会在船上听人说我的事呢?”
唐太太道,“殿下,开封城可是北接燕赵,南控江淮,临制四海之地。水上的消息传的可快了,我们出蜀地后一坐船就都听说了。”
荣烺即高兴又谦逊,“那都是我应尽的责任。只要开封城快快恢复到从前的元气,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