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太傅猜到必是武将,他一摸美须,“一个媒人哪够,我与吏部黎尚书是至交,我请他做你的媒人。”
白翡道,“何必这般大张旗鼓,伯父你也并非爱排场之人。”
“陛下都亲自赐婚了,咱们更当郑重以待。”史太傅心说,排场也得看什么时候使,这时不站出来,旁人还真得以为我史家无人呢。
史太傅一摆手,“就这么定了。”
白翡依从,道,“我还有事想拜托伯父。”
“只管说。”
白翡眼眸冷淡,“我成亲的时候,不想见到那个人。”
史太傅道,“我会劝说你父亲。”
“谢谢伯父。”白翡松口气。
史太傅劝他,“你眼瞅也是成家立业的人了,何不借此机会重归于好呢?长辈的事,不与你们晚辈相干。”
白翡道,“并不与长辈相干,我单是鄙夷其人品,不愿与之来往。”
史太傅凝视冷硬如玉的侄子片刻,终是不强求于他,“好吧。世间因果,总难释然。”拍拍侄子的肩膀,“成家立业,就是大人了。”
白翡,“我早就是大人。”
“这是不一样的。”史太傅脸上洋溢着长辈那种“终于放下心”的笑容,令白翡心下一暖,也露出些微笑意。
灯灭之五七
殿下
正文
这一个新年,因为宫里多了大皇子妃,格外添了三分热闹。
姜颖将大皇子宫的事务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一年,也是第一次,大皇子宫正式赏赐年礼予众人。
宫中礼仪繁琐,荣绵从十三岁开始每天上午读书,下午便跟着父亲学习政务。这几年,他没少往六部衙门去了解政务,但是,在荣绵没有正式入朝听政前,他仍属于少年皇子。
像许多节日,荣绵不必赐礼于臣下,他只需给皇祖母、父皇、嫡母、母亲以及妹妹送礼物就可以了。
这些事有荣绵宫中女官主理,于礼物种类数目上并没有过多讲究,只消注意以万寿宫为先为重,荣晟帝郑皇后次之,生母徐妃与妹妹再次之便可。
谁都不会来挑毛病。
但成亲后不同,成亲无论对男子还是女子,都是重要的身份上的转变。所以,荣绵大婚后,史太傅立刻提出让大皇子入朝听政,且无人反对。
从此,荣绵就要做为成年皇子行走于宫廷朝堂。
所以,他宫里的一切事宜也不能再以少年皇子一概而论。
就如同上次重阳节,大皇子宫奉给诸位长辈的礼物就比以往更加郑重,也更加讲究。在重阳节时,姜颖就请教了郑太后,如何赏赐大殿下老师的重阳礼,还有给诸亲戚的重阳节回礼。
大皇子成亲后,亲戚们送给他的节礼也与以往大不相同。
如今是二人成亲后的第一个新年,姜颖更得用心安排。荣绵先生就很不少,有教经学的有教史学的,有教音乐的,有教剑术的,林林总总加起来十来位。
这倒不是什么惊奇事,姜颖陪荣烺读书时,荣烺的先生也差不多这个数。
姜颖也给自己的先生安排了一份年礼。以往每年也有送,但她如今身份不同,自然要在年礼上做些调整。
姜颖问了荣烺给各位先生的礼单,真心觉着,没啥参考价值。
姜颖说,“你这有点偏心眼儿,给齐师傅的这么多,比其他师傅的加起来都多。”
“齐师傅不一样啊,齐师傅家里就他一个人,咱们当然得多照顾齐师傅了。”
姜颖戳破荣烺的心思,“你是因为跟齐师傅关系最好吧。”
“是啊。因为关系好,才更要格外照顾嘛。”荣烺说,“阿颖姐,你也多赏赐齐师傅一些。皇兄跟齐师傅来往不多,你得替皇兄拉拢齐师傅。”
姜颖笑,“以前殿下没有正式听政,自然来往的少,以后会多起来的。再说,君臣靠拉拢不能长久,得志同道合才行。殿下给他师傅的礼单依旧按他的心意,我给咱们师傅的礼单自然按我的心意。”
姜颖也更喜欢齐师傅,她在年礼上也略偏齐师傅,但也不会像荣烺那样离了格。
因为阿颖姐成为自己的大嫂,腊月放假后,荣玥等人都回了自己家,荣烺凡事就爱拉着阿颖姐一起。s
像接见命妇这样的事,荣烺都会叫着阿颖姐一起见。有阿颖姐不认识的,荣烺会先告诉她。去年,荣烺见的都是不大得宠的勋贵夫人或者官阶低的诰命,今年大致相同。
不同的是,朝中得意的诸位夫人在见过郑太后郑皇后后,如果没有见到荣烺,也会特意到梨花院去请安。
原本大家还思量着,这也得去给大皇子妃请个安。
不料能在梨花院见到两人,倒省得再跑一次大皇子宫。
荣烺就见了郑国公夫人郑锦郑绣母女,大家都是至亲,那些客套话便少了许多。荣烺问,“阿徽哥一直在皇兄身边我是知道的,今天休沐,怎么没见阿衡哥一道进宫?”
郑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