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阿李伴我这些年,如我的姐妹一般。”徐妃再舍不得,这是陪她嫁入宫的,自小伴她一道长大的侍女,也是她的心腹伙伴。
“你自己想吧。你干这事儿前也不跟我们商量,出了事才抓瞎。你不把她交待出去,就得把自己个儿交待出去了。”
荣绵绝不能让个宫人牵连到自己母亲的,当下便道,“以后外祖母家再有事,正正当当递牌子进宫来说,少让宫人内侍传话。窃听宫禁可是大罪,叫御史知道,母妃你还如何在宫中立足!”
徐妃也是一哆嗦,她再恃宠而骄,也知身为宫妃不能拿到前堂叫御史讨论,那她的名声就完了。
“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叫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徐妃也拿不定了。
荣烺趁机追问,“阿李每天在宫里,她一个人也把消息传不出去,必然还有下线。母妃你想好,这事儿得圆的叫人挑不出毛病才行。”
长子已在朝理政,闺女也能在万寿宫说得上话,徐妃没了主意,只能跟儿女商量。毕竟她自断一臂,总比真叫万寿宫凤仪宫捏住把柄处置的好。
徐妃把下线也都告诉了儿女,李女宫将事情告诉麟趾宫膳房的内侍,内侍托负责宫中采买的一位内侍官,把消息传出去的。
徐妃犹豫,“我看眼下无事,待真有事,再说不迟。”
“事发就是让别人来查了。”荣烺道,“母妃你这里禁得住查么?你既往外递消息,少不得通书信,要查抄出书信来,你如何自辩?”
徐妃忙令人取来书信,又要了炭盆,一把火烧干净。
荣绵:……
盆中炭火映红母子女三人的面孔,荣烺原不过是想收拾掉李女官,她没想到,母亲竟有好几匣子的信。
此事至此,荣烺心中也郑重起来,她眼珠动了下,当机立断,“把人都找来,对好口供,让他们都知趣些。”
徐妃六神无主,看向你儿子。
荣绵欲言又止,这不是造假么?
可心里也知道,真坐实了私通宫外的罪名,母妃就完了。
荣绵深吸口气,暗暗咬牙,没有阻止。
母子女三人商议妥当,林司仪进来禀说要回万寿宫用晚膳,荣绵荣烺便辞了母亲,乘软轿回万寿宫用膳去了。
第二日,徐妃亲自向郑太后、郑皇后自陈对宫人管教不严之过。
“一个个的,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昨儿阿绵到我宫里定省,说在舅舅家门前遇着我母亲,丁相说这事也忒凑巧。我也觉着不对,昨儿招来宫人一问,可不就是阿李这多嘴的,往我膳房传膳时跟内侍闲话几句,说了阿绵要出宫的事。那内侍也爱说话,同采买上的窦内侍说了,就传到了宫外。我母亲听说阿绵要出宫,她正好也想去看望大舅,便遇到了一处。”js
徐妃再次行礼,“这都是我的疏忽。倘叫歹人知晓阿绵出宫,生出歹意。我就这一个儿子,阿绵要有个好歹,我也不能活了。”
说着眼圈一红,滚下泪来。
郑皇后道,“母后你看这要怎么处置?”
郑太后道,“自来祸患都是起于身侧,宫里也有些日子没整顿了。如今也给底下人作个法,李宫人两个内侍都交由慎行司审理,徐妃管束宫人不利,罚禁足半年,罚俸一年。”淡淡扫徐妃一眼,“去吧。”
徐妃不敢多言,想再给慎行司递句话,介时将人打顿板子,悄悄放出宫则罢。
却不想,慎行司一通审讯后,三人都死在了慎行宫。
也省得徐妃再递话操心,慎行司直接三领破席一卷,往化人场送了去。
徐妃得知李宫人死讯,很是哭了一回,偏她如今尚在禁足,不论荣晟帝还是儿女都不能来看望,只得自己哭了两日,小病一场,也无起死回生之法。
心中难免怨恨两宫毒辣,竟为此小事害人性命,枉为天下之母。
郑太后与兄妹二人道,“一旦内外勾连,莫说传递消息,毒药禁物,什么不能传进来?故而,但有此事,绝不能姑息。”
两人都郑重应了。
徐家爵位也不必操心了,宫中下旨:先徐国公有罪于江南,削爵免职,收回国公府,着徐家上下交还府坻,另行安置。
郑衡
殿下
正文
徐家削爵,朝堂颇是肃穆。
前脚内侍官宣旨,后脚内务司就着人到徐家收宅子。
当然,也得给徐家搬家的时间。念着荣绵荣烺兄妹,毕竟皇帝陛下就这唯二的皇子皇女,故而内务司不算刻薄,给了徐家十天的搬家时间。
不管你搬哪儿去,你得把宅子给我腾出来。
荣绵很吃惊,就想去徐家看看,可有要帮忙的地方。
丁相劝他,“徐家也是帝都大族,名下屋舍无数,焉能无安置之所?殿下放心,您现在去,徐家是收拾东西还是招待您呢。不如等徐家都弄好,殿下再打发人去看望。”
姜洋看荣绵坐回椅中,也劝他,“都知道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