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将军跪下请罪,“臣当差不谨,令娘娘公主受惊,令陛下担忧,当万死!”
小楚将军也跪在父亲身畔,一并请罪。
荣晟帝看向郑太后,郑太后道,“也没生出大事,况楚将军随驾,护哀家周全。小楚将军又及时猎杀猛虎,罢了,罚三月俸禄便是。”
荣烺不满,“这也太轻了,罚的也不对。”
荣晟帝,“阿烺。”当着文武百官,宗室宗亲,不可太过随意。
郑太后伸手拦下儿子,好笑的问荣烺,“除了御史,还是头一回说我罚错了?哪儿罚的不对?”
荣烺道,“当着不谨是有的。若能在营帐多派些侍卫,便是打不老虎,也能将老虎赶走。让祖母受惊就不是事实,我都没受惊,难道祖母会受惊?咱们分明没事,为什么要说我们受惊了。这个是第一个不对。”
郑太后拍拍宝榻扶手,“看来还有第二个。”
“是啊。还有件事大将军都没意识到。”荣烺极为不满,“既然我们的猎场都巡视过,那之前我猎场里怎么还冲出一头野猪!”
原本以为公主看楚家挺顺眼,不想竟然算后账!
荣烺问楚将军,“野猪算不算猛兽?”
楚将军性忠厚,答,“算的。”
“难道我猎场没有提前巡视过?”
“巡视了。约摸是旁边猎场跑到殿下猎场去的。”
“为何会跑过去?”
楚将军无奈,“殿下,猎场只是分区域,周边也没设围墙铁网,偶有一二只跑到殿下猎场,也是难免的。”
“唉哟,原来你知道猎物是长腿的啊。”荣烺说,“那还瞎巡视什么?叫你们巡视的,我猎场就剩些小鸡小兔了,我打了好些天,就想猎头熊狼虎豹,结果连影子都见不着一个!”
荣烺说楚将军,“你这不哄我玩儿么!要这样,我还不如去顺柔姑妈庄子上,那儿尽是小鸡小兔。从笼子里放出来,还不带搀杂的哪。”
荣烺小手一挥,“少弄这造假的东西。糊弄谁哪。”
荣烺说,“你前头的不是,罚了俸禄。那跟我没关系,你也没惊着我。但你糊弄我了,这账得算。不多要,拿一千银子,这事儿就算了。”
楚将军哭笑不得,“是。臣认罚。”
荣晟帝道,“楚将军也是奉我的命令,我是想你初学骑射,担心有猛兽惊着你们小孩子家。怎么还罚上银子了?”
“那父皇也罚一千银子给我。”荣烺撅着嘴,“我都跟父皇说多少回,我想打一头老虎。父皇就光听着笑,原来早知道我猎区没老虎!”
荣晟帝哈哈一笑,“这真是倒打一耙。”
荣烺哼一声。
荣晟帝摆摆手,让楚家父子起来,未再责备,转头与郑太后道,“母后累了吧。儿子这就带诸藩王臣子下去,母后也歇一歇。”
郑太后说,“只出去半日,哪里累。”
荣烺出主意,“父皇,今天皇祖母打猎未能尽兴,不如咱们就请大家在宫里用膳,舞乐司排练了好歌舞,正可同乐。”
荣晟帝看母亲闺女的确精神极好,看母亲也不反应,便一笑允了。
诸多满肚子谏言的宗亲大臣,那谏言都没能出口,就顺道算在一起参加宫宴去了。荣烺出名的乐,女眷都在郑太后这边,大家看着歌舞,说说笑笑,很快把营帐遇虎的事忘脑后去了。
太后娘娘公主殿下都面色如常,她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宗亲臣子那边也没什么好说的,先时刚启个头就被公主胡搅蛮缠的顶了回去。太后与公主一点事没有,如郢王多说几句,还被公主定性为胆小如鼠。
这简直……
此事后,赵尚书私下很是给史太傅提了提意见,公主性情娇蛮冲动,该劝着公主些。“楚将军先时巡视女眷猎场,拳拳忠心,天地可鉴,就这还叫公主罚了一千两银子。嫌楚将军多事,给她巡视猎场,害她没猛兽可猎。”
赵尚书简直无语,“就公主这年岁,真遇着猛兽,还不知吓成什么样。”
史太傅刚从太后娘娘狩猎险遇虎的事件中平静下来,听赵尚书的话,深有同感,“公主年岁尚小,待大些会明白的。”
赵尚书商量着,“怎么也不该罚楚将军那一千两,公主怎可私罚朝臣金银呢。”
史太傅不说话了。公主以前常罚他身为公主师的薪俸,是真的直接把银子罚走的那种。哎,赵尚书还是见识浅啊。楚将军被罚银啥的,公主的常规操作啊。
楚将军身边暂时没一千银子给荣烺,只能先欠着,待回帝都再交银子。
楚家不差这一千银子,相反,楚姑娘心里还挺感激荣烺。公主殿下插科打诨的,大家都能知道此事楚家冤枉。
楚将军细查了两头老虎一番,只是最终也没能查出什么。
郑太后并未放心上,哼一声,不屑道,“袭击营帐,只这点胆子,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初议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