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跟兄长说,“小楚将军当差就跟楚将军一样,细致的不得了。”
“这个我知道,咱们出宫,时常是小楚将军随扈,的确是个细致人。”荣绵也认得小楚将军。
楚将军道,“武将当差,必得细致周全。”
“官学里还有楚宣,蹴鞠踢的特别好。皇兄,等官学再有蹴鞠赛,咱们一起去看。”
荣绵称好。
楚将军也乐意自家子侄能在太后娘娘、大皇子这里挂上号,心下觉着公主殿下为人体贴。
说到官学,荣烺顺嘴问,“楚将军,你也在官学任教,官学里可有武才出众的学生?”
楚将军素来谨慎,“男孩子多性子活泼,也愿意读兵法,也有十几人学的不错,只是年纪尚小,也没有真正当差,眼下都是纸上谈兵,做不得数。”连自己在官学的族侄楚宣都没推荐。
荣绵也关心官学,与荣烺说,“不如问问白馆长,看官学能否给这些官学生一些在军中历练的时间。”
荣烺一想,若有才干出众的,朝廷自当培养他们。
荣烺赞同兄长的意见,“等一回帝都咱们就跟白馆长商量。”
当天傍晚,圣驾到达猎场行宫。
荣烺已经按捺不住,恨不能从窗子钻出去站在凤辇顶上,她探出大半个身子,把柳嬷嬷担心的一个劲儿的劝,“公主回来些,别跌出去。”
“怎么可能掉下去,我小心着哪。”
林司仪与侍女小冰,一左一右站在窗边,随时做好万一荣烺从窗口掉下去时能及时将人拽回来的准备。
远远望见成片的黑瓦翘檐自绿荫丛中放大,空气中早便是花木的味道,荣烺道,“哎呀,猎场行宫跟咱们帝都宫里完全不一样。”
郑太后呷口茶,听着荣烺大声感慨,发表自己的看法。
凤辇稳稳前行,高处的塔,低处的河,晚归的雀鸟乘着长风疾行归来,巨大的行宫逼近眼瞳,是完全不同于帝都金碧辉煌的宫殿。
比途经的所有行宫都更加宏大,更加雄伟。
不似帝都城的繁复华美,雍容壮丽,猎场行宫舒展又庄重,磅礴又清爽。
连里面的宫室也是素雅简约,宽阔古朴,荣烺同祖母说,“我喜欢这里。”
因行宫宽敞,直接就把郑太后边儿上的丹桂殿分给荣烺,让荣烺带着小伙伴儿们一起住。还有荣烺下帖子请的几个宗室女,也都被荣烺邀请同住。
荣杏几人还是有几分拘谨,不过,一路上她们的住处也都是荣烺安排,相处机会多了,她们也放开许多。
直至荣烺把自己的弓箭拿出来保养时,才发现,荣杏几人,好像都不会骑射。
荣烺拿丝帕擦着自己的小佩刀,很替她们惋惜,安慰她们,“这也无妨,到时你们就歇着,待我打猎回来,咱们一起享用。”
荣杏说,“殿下,你这么小,就又会骑马又懂打猎了?”
“当然了。我六岁就习武。”荣烺擦完小佩刀,开始保养自己的小弓,语重心长的装成熟口吻同几人道,“我在书上看到,说女子过日子很不容易。后来我出宫一看,果真是不容易。你想啊,都这么难了,当然得学文习武,多长本领。”
荣杏说,“殿下读的是什么书?”
“国史。”
荣杏没读过国史。
不过,另一宗室女荣文是读过书的。荣文说,“我也读过国史,不知殿下说的是国史哪一章?”
“很多章啊。从 说,那会儿是前朝末世,说好多地方都是遍是强盗匪类,这些人到处抢劫财物女子。你说,要是女子会武功,刷刷刷把强盗都打死,就不会被抢了。哪怕武功低一些,打不过,跑也能跑掉的。”荣烺给弓弦细细的打着蜂蜡,“像孝烈皇后,非但会武功,还能领兵,当年还率兵救过被围困的太祖皇帝。”
荣烺这么一说,大家都深觉有理。
荣文说,“我读国史时,怎么就不似殿下想的这样深。”
荣杏则道,“以前我们读的是《贞烈传》,《贞烈传》上说女子得贞静温柔,像我天生嗓门大,还常被我娘念叨,就更不会想习武的事。说来还是武将家好,出门没人敢欺负。”
“武将家是武将出门没人敢欺负,武将家的姑娘女子,得有人保护,才能不受欺负。”荣烺给弓弦擦完蜂蜡,交给宫人仔细收着,“要是自己有本领,就不必总用人保护了。”
一路过来,大家都有些舟车疲惫,故而晚上并未设宴,令大家都好好歇一歇,明日就开始狩猎。
荣烺与小伙伴儿们也各回各屋,早早休息,用荣烺的话说,“咱们晚上早点睡,好好养足精神,明儿就要上场打猎了!”
结果,她兴许是期盼秋狝许久,兴奋过度,硬是睡不着,抱着老虎枕在床上打旋子似的转圈。一会儿跟林司仪说自己明日的准备,林司仪说,“殿下再不睡,明儿就得骑马上打磕睡了。”
“那林妈妈给我讲两个故事,我就能睡着了。”j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