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摸摸鼻子尖,笑,“我就问问。您要不借,等傍晚我找父皇跟皇兄打听打听,兴许他们捐呢。”
“他们就是捐,估计你也不够。”
荣烺掰着手指,“皇兄估计还没我有钱哪。父皇都是看祖母你,你都不捐我,他估计最多给我一千两。我再找母后问问,还有母妃……”荣烺把能借的人划拉一遍。
郑太后听她念叨,就替她算了一遍,“你这一下子就把后头十年的例银都赔出去了。”
“先说眼前呗。”荣烺倒觉着没啥,她说,“祖母,顺柔姑妈一年也只有六百两银子么?”
“那不是。”郑太后道,“顺柔在宫里的时候,每年四百两例银,这些银子不过是给公主打赏用的。平时在宫里,一应都有宫里供应,哪儿用公主自己花银子。公主大婚前,便会赐下田庄店铺府邸还有现银。另外,公主成年后是有傣银的,只是不能跟皇子比。成年皇子每年是一万两俸银,公主减半,有五千两。”
荣烺不服气,“凭啥公主就减半啊?”
郑太后道,“要按规矩,阿绵每年例银六百,你是四百。”
荣烺气嘟了脸,“这是什么破规矩,都是父皇的儿女,咋我就少二百。”
“这不早给你补上了么。”
“这是两码事。”荣烺如今大些,看事更分明,她眼珠动两下,翘着嘴巴哼一声,“眼下没空,等闲了,我非改改这破规矩不可!”
郑太后很认同她这话,“是啊,先说眼下这一万银子的饥荒怎么填吧。”
殿下
正文
傍晚,荣烺借钱计划也没能成功。她父皇她皇兄,看祖母不借给她,竟然都不打算借钱给她。
荣晟帝听说闺女眼下五六千两的饥荒,先是哈哈大笑,后表示,“旁的事说出正当理由来,银子不算什么。你这一则是自己要酬谢齐尚书,二则是打赌输了。就治你这赌博,也不给你。”
“这算什么赌博啊。”荣烺不承认自己这是赌博,她往皇兄荣绵看去,就听她哥说,“父皇说的对。你干嘛还跟齐尚书打赌,赌博是恶习。齐尚书这事办的也不对。”
“都说了不是赌博,就是打个赌,玩儿一样。”荣烺强调。
“一下子输五千两,这还不是赌博。”荣绵很不赞同妹妹赌钱的事。
荣烺臭脸,“你们又不借银子,不许再说我。谁再说我,谁就借我银子。”
荣晟帝乐,边吃茶边说,“那我可不说了,这话忒贵。”
荣烺哼一声,待与兄长一道去麟趾宫请安,也没能借出银子来,她母妃一听说她要给齐尚书一万两银子,当时便尖叫如鸡,数落她好几句。要不是荣烺瞧着要翻脸,徐妃估计还得再叨叨。
当然,母妃这里也是一两银子都没有的。
荣烺心说,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抠啊。
她迈着小步子往回走,荣绵瞧她脸颊鼓鼓的,板着小脸儿,知她必是在为银子发愁。荣绵小声说,“你答应我以后别去赌了,我就把银子给你补上。”
“都说那不是赌了。”荣烺习惯性的反驳,眼睛猛的一亮,问大哥,“哥,你肯借银子给我?”
“咱们亲兄妹,什么借不借的,你既应了齐尚书,自然是要把银子给他的。”荣绵极重信誉,他道,“晚膳后我就让嬷嬷把银子给你送过去。”jg
“哥,我差六千多两呢,你有这么多么?”
荣绵点头,“虽说不是小数目,却也不是很大。”
荣烺很体贴哥哥,“哥你一年也就六百银子的年例,虽然你比我大五岁,也就比我多三千两,你要都给我,你平时用什么?”
荣绵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我总还有点私房。”
这话颇有些含糊不清,荣烺是个好奇宝宝,就跟她哥打听起来,“啥私房啊?哥你还有私房?”
“别说这个了。”
“我想知道嘛。”荣烺一个劲儿的问,荣绵一向疼妹妹,禁不住她撒娇,就跟妹妹说了,“母妃给了我一些。”
荣烺说,“哥你平时银子不够用么?”
“够的。在宫里也用不到银子,可能是这一二年常有出宫,就给了我些。”
荣烺倒不是嫉妒兄长,她跟她哥感情可好了,荣烺主要不服她母妃的偏心眼儿,哼了两声说,“怎么只能哥你,不给我啊?”
“我多大,你多大。我是大人了,你还小哪。”荣绵牵着妹妹的手,“总之别为这个生气,待你大了,母妃自然也给你的。”
“那可说不准,母妃可偏心眼儿了。”荣烺道,“她就跟外头那些重男轻女的妇人一样。”
“胡说。”荣绵道,“咱们哪回过去,母妃都是备一桌子的好吃食,有我爱吃的,也有你爱吃的,还是你爱吃的多。”
“那是你挑嘴,这不吃,那不吃的,我啥都吃。”
“这样才好哪,谁见了你不夸满脸福气。”
“那是。”她又臭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