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尚书与荣烺关系近,在看过荣烺的官学新章程后,就照猫画虎,不说全抄,基本抄了九成九,也给礼部所辖的国子监拟了一道国子监新章程的折子递了上去。
荣烺笑眯眯的同齐尚书说,“要说机伶,天下无人能及我齐师傅啊。”
齐尚书同样笑眯眯,一拱手,假假谦逊,“过奖过奖,名师出高徒,都是托殿下鸿福。”
荣烺哈哈直乐,她一点儿不嫌弃齐师傅抄她的章程,她还挺高兴,觉着有用的东西就是要共享。
荣烺说,“等过几年我们官学步入正轨,让官学跟国子监考同一套卷子,相互比一比,看谁学的更好。”
齐尚书赞同,合掌一击,“那敢情好。”
不过,齐尚书还是在荣烺宣布官学新章程后,再宣布的国子监新章程。
而后,荣烺以前次官学入学考试存在大规模作弊行为,要刚入学的官学生重新考试,以重考成绩做为录取标准。
另外,高年级学生以前次宫中考试成绩为标准,划行“奖励生”“免费生”“收费生”的划分,以及新课程的教导学习,还有所有官学生的住校准备。
除了里衣靴袜自备,其他外袍、寝具、笔墨,以官学派发为准,不准私备私用。
还有,开启官学生的自愿退学通道。
荣烺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给她生辰宴送礼的夫人、官员,那简直是成山填海,连没资格送礼的诸如内务司下面向宫中供应纸笺的谢家,都特意为公主的生辰宴制作了一批独公主可用的梨花笺,是谢家对公主殿下生辰宴的孝敬。
就这,还是能拐弯抹脚巴结得上了。
那些巴结不上了,除了扼腕叹息,也没旁的法子了。
殿下
正文
给荣烺送礼的分两类,一类是原本就跟万寿宫、凤仪宫关系不错的诰命夫人,另一类就是因着官学格外巴结荣烺,这里面又分两类,一类是觉着公主殿下给官学制定的新规颇有可取之处,孩子要这么学,肯定能成才。另一类则是孩子不大成,想跟公主殿下搞好关系。
荣烺不管她们是何目的,只要是礼物,照单全收。
据传,这次公主殿下光收到的礼单就有一尺厚。
官学的新任馆长是钟学士推荐,请的是朝中一位外任御史白御史,转任博义馆馆长。白御史在任上便以刚正不阿闻名。
荣烺不大喜欢钟学士,但在看过白御史的官场考评,又打听过白御史任上成就与平日为人后,接受了这位探花出身的年轻御史。
另外,官学的其他先生皆当世知名才子。
有出身翰林的,有出身礼部的,还有禁卫军任职的将领,以及民间闲云野鹤的才子,再有荣烺格外送了丁相一份厚礼,让丁相每月去官学讲四次课,因此,还得额外付丁相一份俸禄。
丁相这才答应了。
官学的课程表上的任课老师出现丁相的名字,这让物议沸腾的官学得到短暂平息。这位官场老前辈是公认的博学多才,名誉、地位、学识,都是当世一流,再有想议论的,就得多思量一二。
连小气嘴坏对万寿宫颇有意见的郢王,见丁相出任官学的讲课先生之一,也亲自携厚礼拜访丁相,想让丁相每月也到宗学讲几次课,不用多,三次就行。
丁相却是婉拒了。
荣烺的生辰,依旧邀请了宫外相熟的小伙伴们。钟学士之女钟姑娘也在荣烺的邀请名单之内,钟姑娘问母亲,可不可以去。
钟夫人道,“公主既然邀请了,咱们总得再过几日才外放,你给公主准备一份礼物,也不枉公主待你的情谊。”
钟姑娘小声说,“原我还担心公主还在生咱家的气。”她听说父亲态度不好得罪了公主殿下。
“这不相干。那是朝中的事。”钟夫人摸摸女儿的头,“你与公主的情分,就是你们的情分,不与旁的相干。”
钟姑娘点点头。有些忧郁的脸上总算露出些轻松笑意,“那我去准备给公主的礼物。”
“去吧。”
看女儿带着侍女走远,钟夫人心下一叹,想到丈夫的执拗,男人总有许多大义道理,可就钟夫人说,万寿宫是皇帝陛下的亲娘,公主是皇帝陛下的亲闺女,纵寻常百姓人家,也讲究疏不间亲,臣子是外人,焉何干涉天家骨肉之间的事。
倒不如踏踏实实当自己的差使就好。
朱雀门外,一骑轻骑带着数位骑马随从在等待入城的长队中,朱雀门是帝都北门,也是只有官宦人家、官家信使、抑或朝廷差使来往进出的城门。
所以,进出此门的骡马车队并不新鲜。但为首一袭月白劲装男子颇为显眼,那一等剑眉星目、猿背蜂腰的俊美,不少人都猜测,这必是哪家的武将子弟。
守卫验过身份文书放行,为首男子轻轻一夹马腹,率先驱马进城。
朱雀大街车马忙碌,那男子进城后,没走多少便先到吏部,门口下马,先去吏部司交接印信,也要对就任博义馆馆长之事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