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绵也感觉到此事压力,他说,“证据怕得一段时间才能拿到。”
“起码有证据前,不能处置这些人。”
荣绵道,“难道就这么拖着?”
“也有不拖的法子。”荣烺跟她哥说,“博义馆已经这样了。查证据也得时间,我琢磨来琢磨去。让这些庸才做了官,以后还不知如何祸害百姓。”
“他们既然进来了,就让他们呆着。官学不毕业,不能授官。到时毕业正常出题,谁毕业,谁去做官。毕不了业的,就一直在官学读,叫他们读一辈子。”
荣绵头一回听见这样的损招,一时不知该做何评价。他又有一事难心服,“既便如此,官学每年不要给在校学子发补助银两,虽则不多,也是民脂民膏,给这样的人得了,我真替百姓心疼。”
“这事儿容易,以后有无补助,得考试说了算。考得好的,有补助。考差的,补助取消。实在不入流的,那得花银子才能继续读官学。算下来,咱还能赚些。”
饶是荣绵一向正直,此时竟也觉着,她妹这招术对付官学那些不学无术的子弟,简直是恰恰好!
荣绵道,“那些已入学一年以前的,还好这样处置。刚入学的那些,也这样办?对那些被他们挤掉名额的考生太不公平了。”
“嗯,我也希望他们能迷途知返。”荣烺真挚的说,“相信待官学生考试与待遇准则出来以后,他们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官学生考试与待遇准则?”
“嗯。我打算拟一个出来。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史师傅也常说,做事做人,都要循途守辙。齐师傅说,做事必要赏罚分明,下头人才肯尽心尽力。”荣烺道,“我决定要做一件大大的好事,来造福官学。”
荣绵忍着她妹引经据典,啰哩叭嗦的吹嘘,唇角抽搐着问,“就是这个官学生考试与待遇准则?”
荣烺颌首,“嗯。”
晚安~
殿下
正文
丁相在家休息一日,特意在齐尚书过来拜访时问起两位殿下学生的情况。
齐尚书道,“我只教公主历史,对大殿下的功课不太了解。”
“随便说说嘛。”丁相与齐尚书私交甚笃,两人就着丁夫人烹制的小菜,边饮酒闲聊。
“公主的功课不用太操心,讲上一遍都能记住。就是平时得留心一些当下朝务,譬如有属国使臣来访,要及时给公主讲一讲属国历史、风俗习惯。”齐尚书想了想,“除了偶尔会扣俸禄,旁的也没有了。”
丁相险没喷了酒,“给公主做老师还扣俸禄?”
齐尚书沉痛点头。
丁相八卦,“你被扣多少?”
“我还好,只扣了一个月。史太傅比较惨,公主已经扣他俩月了。”
丁相就打听,“这除了扣俸禄,有没有旁的好处啊?听你说怎么都是不好的地方。”
“哪儿能没好处。像史太傅工部缺银子修城墙,公主就给他弄了几十万,我瞅着修的不错。”
丁相好奇死了,抿口小酒,“这打哪儿弄的,太后娘娘私库出的?”
“不是。”齐尚书给丁相斟酒,“找天祈寺、三清观募捐的。”
丁相,“那两家乖乖就出银子了?‘
齐尚书颌首。
良久,丁相感慨一声,“江山代有人才出。”
齐尚书问,“您家有没有子弟在官学读书?”
“怎么了?”
“官学刚考过。”齐尚书道,“现在往公主那儿送礼的,堆山填海,我听说,光礼品簿子,就记了三本。您家要有子弟在官学就读,可千万别去送礼。”
“这跟公主有什么关系?”
“公主率先发现官学生学习稀烂,不成体统,提出考校官学生。考试也是公主主持,礼部判卷。现在都知道官学必要有一番大动作。”
丁相琢磨,“官学虽就一个博义馆,追究也无非就是馆主校书一干老师,再往上无非翰林院掌院管理不善。难道还能追究到官学生身上?”
“您见见公主就知道了。我真愁死了,我一远房侄儿在官学,这回考了个丙。”说到这事,齐尚书倍觉颜面无光。倘不是与丁相有半师之谊,齐尚书断不会与外人讲。
“孩子考试寻常,跟永熙你有什么关系?”丁相觉着,难道是自己远离官场日久,如今连孩子功课不好,都要株连亲属不成?
齐尚书夹块肚丝,郁闷,“等您见到公主就知道了。现在官学生考试的试卷都被公主捏手里。”荣烺这必是要发坏的。倘这坏发旁人头上,齐尚书乐得看热闹,偏自家也有远亲在官学。
丁相赶紧打听一下自家孩子成绩,齐尚书记忆力极佳,直接报给丁相。谁家都有几个熊孩子,如丁相这般人物,子弟若有读书天分,自然是走科举一途。读书天分有限的,就安排着来官学读几年,也结交些人脉,官学出来再捐官或走恩荫,总不会让子弟闲着。
丁相想想自家两个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