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都格外赞一句,“到时还得齐师傅多教我们。有什么我们能帮忙的,齐师傅您千万别客气,我们还是能做些事的。”
郑锦一向财大气粗,“我听说每年都有些穷举子,咱们给齐师傅捐些银子吧。”
姜颖立刻表示赞同,荣玥也没意见,哪怕素来无世无争,荣玥也在齐师傅的邀约里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尊重。
收到众人好意,齐尚书笑,“好意我心领,举子们那里都安排好了。你们跟着看看科举流程,春闱规矩,也是长见识的事。要是学习中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有什么意见也只管提,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大家都笑着应了。
齐尚书是荣烺的师傅,待荣烺自然更近。
倒是史太傅听说齐尚书竟然邀请荣烺一起到礼部学习,心下很有些意见,都思量着要不要私下劝齐尚书几句。
不过,齐尚书为人向来不好惹。
且齐尚书既然敢邀荣烺,必然做足准备。
史太傅在家抱怨几句后,还被夫人劝了几句。史夫人道,“要我说,你也是公主的师傅,待公主与大皇子,还是一碗水端平的好。”
“我哪里有偏有向了,你别听公主瞎说。”
“公主未必全无道理。”史夫人道,“不说旁的,修城墙的银子不是公主想法子弄来的。”
史太傅道,“夫人啊,男女有别。公主岂好干政,我正因爱重公主,才要让公主明白,什么才应是贵女所为。”
史夫人实不喜此言,“那弄银子修城墙,属不属贵女所为?”
史太傅理所当然,“修城墙是大事,事急从权。”
史夫人直接不想再与此人说话。
史太傅不仅在家抱怨,陛见时还与荣晟帝提了一嘴,荣晟帝笑道,“小孩子好奇心重,去就去吧,也只是去了解了解罢了。”
荣晟帝这样说,史太傅方不再说什么。
如郢王就没史太傅的眼力,郢王直接当朝上书,言两宫宠爱公主太过,自来从无皇女驾临礼部干预科举之事,请两宫收回成命,也请公主严守宫规礼数,为天下女子表率。
荣晟帝不悦,振声道,“公主与皇长子到礼部学习,是朕首肯。公主听朕的旨意,就是不守宫规礼数了。郢王是指责朕教女无方么?”
“朕自幼学习先王教诲,倒没听哪位先王提过,不准皇女驾临礼部?倒是郢王,莫不是要倚仗宗室长辈身份干预朕的家事?”
荣晟帝险把郢王怼吐血。
见荣晟帝翻脸,诸臣顿时不敢再言。
颜相齐尚书等人皆目不斜视,端庄的站在朝堂之上,冰冷的黑青地砖映出郢王惨白的面容,荣晟帝冰冷的视线一直刺入郢王双眸深处,渐渐的,渐渐的,仿似与记忆中的冷厉面容缓慢重合——
直至融为一人。
那是他的兄长世祖皇帝!
殿下
正文
郢王一恍惚,险把儿子看成爹。
也是这一恍惚,让郢王灵光爆发,顺势两眼一闭便往后倒去。位于郢王身后的顺柔长公主驸马连忙托住郢王,还急切的唤了两声,“老王爷!老王爷!”
郢王双目紧闭,郢王世子见状也跑到父亲身边,焦急的望向荣晟帝。
荣晟帝道,“将郢王移至偏殿,宣太医过来,他既然身体不大好,世子便侍疾吧。”
郢王回府养病,郢世子的差使也暂交由副手负责。
此事在朝堂颇有议论,毕竟,郢王一直是荣晟帝的铁杆支持者。当年,荣晟帝刚大婚,郢王便奏请郑太后还政。新政失败后,许多官员投效郑太后,郢王依旧对荣晟帝忠心耿耿。
当然,郢王也一直是“女子不可干政”的坚定支持者。
没想到,一旦言及小公主,竟触荣晟帝逆鳞。
帝王竟对公主如此偏爱,一时令无数朝臣唏嘘。毕竟,当年皇帝陛下甫一登基就想把太后娘娘心腹臣子都换下去的。
如今轮到亲闺女,皇帝陛下就全然不是如此了。
还有不少大臣凑到齐尚书身边,或明或暗的打听起小公主来,齐尚书自然对荣烺赞不绝口。
不过,朝上的这些事荣烺是不知的。
郑太后听闻也没说什么,她早看郢王不顺眼。
荣烺只管到日子换上新衣,高高兴兴的与兄长、小伙伴们一起去礼部,跟齐师傅学习春闱实务去了。
春闱历经数百年变迁,严谨性毋庸置疑,便是考题都是荣晟帝提前想好,到考试那一日方口谕告知主考,现场给考生出题,避免泄题露题。
再有,考卷也全部糊名阅卷,以免考官存私。
连当天贡院值勤守卫的官兵,都是从禁卫军随机抽调,以杜绝里外私递之事。
荣绵听着,不禁颌首,“这样严格,考场必然干净。”
荣烺背着手腆着肚看向齐尚书,齐尚书道,“依旧是每届都有做弊之人。”
荣绵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