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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第75(2 / 3)

荣烺据理力争,“我知道的,史师傅就有四份俸禄。一份太傅俸,一份尚书俸,还有皇子师俸,皇女师俸。别的我管不着,教我的那份儿俸扣下来。还有齐师傅也要扣一个月的。”

荣晟帝哭笑不得,“齐尚书怎么也得罪你了?”

“因为他没有给我细致的讲镇南国史,害我险些丢丑。我已经跟齐师傅说过这事了,他也同意了。”荣烺说,“扣掉的两份俸都给我。”

郑太后都说,“给你当师傅可不容易。”

“当然啦。我对师傅要求可高了。”荣烺使劲儿咬一口小春卷,“等我见着史师傅,我非跟他讲讲道理不可!”

姜洋说,“公主妹妹,犯一次错扣一个月俸禄,要是犯两次,不是把下月都扣没了。”

“是啊。”荣烺道,“多犯几次,一年白干。”

大家忍着笑,荣晟帝给闺女夹块焖羊肉,“给父皇省银子了。”

荣烺才不怕人笑,她觉着自己做的可对了,简直是一点错都没有。

朱使臣那边儿祭过皇陵,祭前朝陵的时候已是正月底,天气开始回暖,能听到海子冰面下潺潺春水的声音,柳枝还没吐芽,但能看到枝条多了些浅绿色。

荣烺并没有摆开仪卫,只是乘了一辆结实马车,带足服侍的宫人侍卫。朱使臣她们都是骑马,荣烺一见,非常后悔没把自己的小马带出来,她也是会骑马的。

朱使臣倒是觉着,荣烺比她想的更好一点,偌大个皇室,也就这位小公主知道跟着去祭一祭武帝陵。

那是多么伟大的帝王。

纵前朝成为过去,武皇帝的辉煌依旧是深铸于历史的勋章!

荣烺打开车窗,一会儿趴着窗子看外头风景,还有姜颖、林司仪一起说话,待出了城,路便不大好走了,马车虽结实,却也总有一些微微的摇动。荣烺就哼起她在舞乐司听到的新调子,歌声飘出车外,朱使臣强忍着没翻白眼:哎,刚觉着这小公主有点儿见识……结果,别人去祭陵,她哇啦哇啦唱歌。

姜颖年长,悄悄指指车外朱使臣等人,咱出都出来了,您就别载歌载舞的了。

荣烺是真没注意,她想朱使臣是个心眼儿多的人,遂叫了朱使臣到车畔,问朱使臣,“我看书上说,武皇帝性洒脱,不拘小节。朱使臣,你觉着,他老人家泉下有知,是愿意咱们高高兴兴的去看他,还是哭丧着脸去看他啊?”

朱使臣道,“也没哭丧着。郑重肃穆岂不更显尊敬?”

“皇帝是天子,天子是神明。神明是知晓每个人内心的,郑重肃穆不过凡人拘束。只要咱们真心去,不拘形式。”荣烺说,“你说,武皇帝见到我这位后朝公主,会说什么?”

朱使臣,“这臣怎么知道?”

“会说,他知道战争已经过去,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富庶,真是个好人间。”

上午晨光落在她微微仰起的脸上,她轻轻眯着一双猫眼儿,眼中的笑意似乎也在闪光。朱使臣道,“臣听闻,当年武皇帝在位,四海滨服,八方来朝。纵是寻常百姓,也能穿得起绸衣。朝中名臣,至今说来犹朗朗上口。远方的使者带来远方的国书,许多他乡之人,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只愿归葬帝都。”

荣烺笑,“这急什么,好人间也不是突然就有的。必然是明君贤臣齐心治理,方有好人间哪。”

朱使臣并不刻薄,她说,“殿下怎么想去祭武帝陵呢?”

“我钦敬武皇帝圣明。”荣烺说,“我也很佩服你们国主。”

朱使臣有些讶意的神线落在荣烺脸上,见荣烺脸上一派真挚,并非笑言。朱使臣唏嘘,“我们国主的贤明,我们这些近臣自然再清楚不过。只是外头人多半心存戒惧,殿下恕小臣直言,怕也多有无端猜测。”

荣烺道,“因为我朝都是皇子继位,所以他们听说你国是皇子继位,都很惊讶。”

“殿下坦率。”朱使臣道,“我国也多是男子袭国主位,如果不是国家纷乱不止,国主也不会登上王位。”js

“你介意我问一点直接的问题么?”

朱使臣道,“殿下请说。”

“可明明国主还有兄弟,为什么她不做辅政郡主呢?”荣烺说。

朱使臣扬鞭指向远方高耸的皇陵山脉,“殿下既读过前朝武皇帝的历史,就该知道,武皇帝是以侄继伯位。当年主动禅位的景皇帝,也有子孙在世,后来,武皇帝依诺重新禅位给景皇帝一脉。既如此,为何当初武皇帝不是为辅政亲王,而要登帝位呢?”

“是啊,我也觉着很奇怪。”前朝皇帝真的很怪,就拿武皇帝说,你要说他谋朝,可登帝位后,不大婚不后宫不留嗣,二十年后正当盛年,便依诺还位于景皇帝孙辈血脉。

你能说这样的人有私心么?

可既无私心,做个辅政亲王不也一样?

朱使臣看向荣烺疑惑不解的面庞,道,“这是不一样的殿下。做周公并非不好,但即使为周公,朝政都难免动荡。只有登基为王,才能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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