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接着发现,她非但没作业,大家对她的要求也不高,像她要求休沐,说休沐便休沐,谁都没意见。
还有她要看歌舞,说看就看,课程直接往后移,师傅们也都没意见。
不过,她哥不一样。
作业多。
要求也高。
更不能随便休沐。
一月一次的出宫额度,还是荣烺提议,父皇允许后才有的。
荣烺不是那种没作业好轻松好开心的孩子,她都不用问祖母,她自己就想到了,大家其实更重视兄长。
因为兄长是男孩子。
因为父皇没有别的儿子,兄长很大可能性,就是未来的储君,未来的皇帝。s
所以,大家更重视兄长。
荣烺与兄长的关系很好,他们一母同胞,兄长也很疼她很照顾她。但荣烺依旧不喜欢被慢怠,这种几乎所有人生来便有的认知,公主受到宠爱,但公主与皇子本身不具备可比性。
想明白这一点时,荣烺愤愤的想,我难道比皇兄差么?竟然这样小看我!
于是,忽然之间,荣烺就发奋起来。
一个发奋的天才是可怕的,最先感受到就是齐尚书、史太傅二人,齐尚书倒没什么,学生用功,做先生的求之不得。
史太傅则颇水深火热,哎哟,他的教学方法出了什么问题,没能引导着公主安享尊荣,怎么反倒把公主争强好胜的心给激发出来了!
哎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哟~
殿下
正文
荣烺这一用功,史太傅手足无措,齐尚书调整功课,好在这俩人都是真材实学,随机应变既可。
更悲催的是姜颖郑锦荣玥几人,以前大家功课还行,无非是师傅怎么教大家伙儿怎么学,公主聪慧,也就是公主功课更好些。现在公主发奋,那是一日千里,咱们在身后追的火急火燎的,还有些追不上。
是的,伴读里资质最好、自幼读书的颜姑娘都觉吃力。
姜颖先说,“我可吃不住了。”她跟荣烺商量着,她把女红刺绣、骑射、易德的课业停了,把这几门课的功课用在其他课业上,才能跟上进度。
郑锦荣玥也各有取舍。
颜姑娘每天苦学到一更天,才能跟上荣琅。
荣烺对此也是支持的,荣烺说,“这学习,无非就是感兴趣的、要紧的学一学。这几天,我闲了还在想另一件事。”
郑锦见荣烺不介意她们减免课业,心里挺高兴,便问,“公主在想什么事?”
“我们如今学的东西,还是少了几样。”
荣烺这话一出,郑锦先苦了脸,“还少?”
“自然是少的。你想一想,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我们都有在学。可我想一想,朝廷六部,吏户礼兵刑工。你们可想过,朝廷为何设六部?”
姜颖说,“事情太多,分类处置比较容易,也更有条理。”
“对呀,这便给我们指明了方向。”荣烺道,“我们可不是寻常小户人家的女子,张罗一日三餐便好。我是公主,你们以后必也都有诰命,像阿玥姐,还有自己的爵位。以后,咱们也不仅是内闱治家之事,故而,咱们也得学些旁的本领,这样才能更明事理,于治家理事也有大帮助。”
荣烺说,“我寻思两日,六部这些事,吏部是管人的,这没有现成功课。户部是管钱的,咱们也有学算术。礼制,一直有在学。工部是做建筑防御的,起屋盖园、造堤修坝,这必需得是行家中的行家。这也只需稍做了解便可。重点要学的有两样,一是兵法军事,二是朝廷律法。”
荣烺这话自然在理,姜颖点头,“兵法是得学学,在家里,我就跟哥哥学过一些。”
颜姑娘道,“律法了解一些也没害处。以前我听说,有一位官员,为官精明,政绩也不错,却因其母在外与人合伙经营生意赚取银钱。后被御史弹劾,非但官声尽毁,官场生涯也到头了。”律法明文规定,官员不准经商。官员直系亲属也不允许经商。
郑锦说,“既说这官员精明,怎么其母在外与人做生意的事都不知道?”
颜姑娘道,“查出来是这么个说法,你又怎知这生意的缘故呢?或许是有对头故意派出商贾引诱其母逐利也未可知。”
荣玥听的有些懵,她原是个胆小性子,不过,跟在荣烺身边的时间长了,荣玥如今也敢说话了。荣玥说,“这些律法、兵法,不应该是男人的事么?这好像不是我们女子的事。我看,许多男子在家也不一定学这些。”
荣烺道,“世上的事,除了极有数的几件,没什么应该是男人,应该是女人的?”
“玥玥姐你想,就阿颜说的那事,不管那官员的母亲是受了引诱上了套,还是她就是想发财,倘她能明白这其间利害,知道官场风险,又怎会为了银子去做这种连累儿子的事呢?”
荣玥很容易被说服,她想了想,觉着荣烺的话在理,就说,“那我学一学律法。兵法我就不学了,我对打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