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绵忙起身应了。
荣晟帝宽解母亲,“孩子还小,吃一堑长一智。”
郑太后道,“还不如阿烺明白,就是犯傻。”
令禁卫军按律处置。
殿下
正文
郑家这件事,荣烺私下还单独同郑锦说了一声,“大表哥怎么这么傻啊?禁卫当值还敢饮酒。”g
郑锦乍听这话,十分羞愧慌张,“真的么?我祖父祖母在家总说,大哥在禁卫军当差,定要用心才行。”
“看来他是没听进去。昨晚皇祖母让宫中当值的内阁大臣、还有宿卫的楚将军、尚宫局尚宫、内侍省内侍一起查检当值禁卫,正抓他个正着。”荣烺也很同情郑锦,“我悄悄告诉你,你知道就成了。也不用往心里去,这也不是你犯的事儿。”
郑锦绞着帕子,“我哥怎么这样儿,在家多少酒喝不得?”
“谁说不是呢。”
郑锦觑着荣烺的神色,就想给大哥求个情。荣烺也瞧出来了,跟她说,“这怎么求情?朝臣、内官都知道了。与其叫人说仗着家势循私,还不如光明正大罚了,把这事揭过去。”
郑锦想想,也是这人理。毕竟,宫中安危不比旁事。
郑锦说,“祖父一直病着,知道这事还不晓得要如何生气。”
“也不用太生气。年轻时犯错不算什么,以后改好了,人家还得说浪子回头。”荣烺主要觉着郑衡有点傻,当然,若能吃一堑长一智,也是郑衡自己的福气。现在看,是有些纨绔的。
郑锦终是有些郁郁,荣烺开解她好半晌。
荣绵自万寿宫告辞而出,回自己宫。荣晟帝也要回去休息,看他似有心事的模样,遂道,“阿绵与朕同乘吧。”
荣绵与父母都很亲近,先上前服侍父亲上车,之后他也踩着矮凳登上去。荣晟帝坐主位,荣绵在边儿上陪坐,荣晟帝说,“是不是答的不合你皇祖母心意,有些懊恼。”
荣绵说,“先生教儿臣功课,说要仁爱。儿臣想,郑国公病着,皇祖母也上了年纪,郑衡这事,略轻些处置,算是给郑家的恩典。可儿臣看皇祖母,全无循私。父皇您也没坚持……”
“没坚持什么?”荣晟帝问荣绵故意隐下的一句话。
荣绵性情温和,侍父以诚,小声说,“儿臣看父皇想的,与儿臣是一样的,也愿意赏郑家恩典。”
“你是说朕没坚持给郑家这份恩典,没有从轻处置郑衡?”
荣绵点点头。
荣晟帝道,“先生们教导的并没有错。天下人都希望有一个仁爱的君主,何况,做一个仁爱的君王有什么坏处呢?”
“但是,仁爱,并不是一味让步。仁爱,是一种立场。”
荣绵不解的望向父亲,荣晟帝道,“禁卫司宫闱安然,莫说郑衡是世家子,便是皇子领了禁卫的差使,倘有差错,也是该怎么罚怎么罚?不然,今儿轻儿,明儿就没人当宫闱安危放心上了。”
“旁事皆可恕,独此事不恕。”
荣绵更不解了,“那父皇为什么要说从轻处罚?”
“因为帝王当仁爱,因为朕也顾念郑家功勋,更顾念你皇祖母。也因为朕知道,这恩典是赏不下去的。”
荣绵说,“父皇知道皇祖母会秉公处置。”
荣晟帝道,“当然。朕知此事轻重,你皇祖母更清楚。朕若直截了当的重惩郑衡,你皇祖母心里如何能好过呢?可她老人家比任何人都明白,此事不容姑息。”
荣绵想了一会儿,问,“要是皇祖母姑息了呢?”j
荣晟帝道,“阿烺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这事是被阁臣、大将军、尚宫局、内侍省一起查出来的,盖是盖不住的。与其循私,倒不若俐俐落落处置了。即使你祖母要循私,也循不了私,因为朝中有御史有耿直的大臣。”
这些道理,荣绵亦明白。荣绵有些发宭,“儿臣虽与父皇同样应对,可父皇知道怎么做才对,儿臣则是真心想赫免此事。”
荣晟帝摸摸他的头,“你还小。应对并无差错。为上者,仁爱以治天下。只要明白其间利害,择有用条陈,驱能臣治之便可。”
荣绵说,“那明儿我让郑徽回趟家,也让他捎带些话回去,此事莫叫郑国公知晓。还有,郑衡不是外人,只是眼下着实不好轻忽,待他伤好了,另给他差使历练。”
荣晟帝见儿子一点便通,欣慰道,“如此甚好。”
这事最终便是按律处置的,郑衡被打了板子革了差使,开罚回家。上官也被罚了一级品阶,罚俸一年,连楚将军这位大将军,也因此罚俸半年。
郑国公身子骨是不大成了,又请了两次太医,也不知郑徽将荣绵的话带到没有。郑太后也往郑公府赐了药,宣郑国公夫人进宫说话。
荣绵听说后与妹妹道,“祖母一直牵挂郑国公的病情,你在祖母身边的时间长,多宽慰祖母些。”
“我知道。”荣烺说。
荣绵说,“郑衡留下的缺,不如问问郑家其他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