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烺却已猜得一二,问他们,“那你们知道我是谁?”
荣柒又露出一个笑容,“要在书铺子定不认得,如今既是在长公主府,您还与长公主平起平坐,要再猜不出来,那就是装傻了。”
他故做潇洒的一撩衣袍下摆就跪下了,“荣柒见过公主殿下,给殿下请安了。”
穆然、闻峻英俩人也跟着一起跪下行了礼,但从二人神情可看出,穆然显然也猜到了荣烺的身份,闻峻英脸上先是一片茫然,而后露出畏惧惊慌的神色,可见并未料到。
荣烺问他们,“你们干嘛要假冒我的名义做生意。”
荣柒就有些尴尬了,但显然他脸皮够厚。荣烺不叫他起来,他就跪着跟荣烺解释,“这事儿是我们几个做的不对。承陛下恩情,我们都进了官学念书,也得了许多赏赐。但因为帝都府尹的那件案子,先前往外出租的宅子,管事不让我们出租了。闻大哥想接了小闻和伯母他们来帝都一起生活,我们商量着,还是得有个生财的法门。”
“靠着陛下的赏赐,便赁了间铺子做些书本生意。在帝都讨生活,有本钱会经营还不成,还得扯个大旗,才不受欺负。我们思来想去,学里虽有同窗,也不好靠谁去。后来,闻大哥说公主心善,在宫里见了还特意关照了他。”
荣柒颇是惭愧,“我就想,我们也不做坏事,就是本本分分的靠书局赚点零花,就应了公主的名儿。”
荣烺说,“你们倒挺会盘算。”
穆然说,“我们也是真心想投靠公主,就是没门路,也见不到公主。”
荣柒立刻点头,“就是!”
荣烺大惊,“应我名儿赚银子不算,你们这还打算赖上我了!”
俩人立刻尴尬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啥,公主您说的也太直接了。那啥,我们就这么想的。
殿下
正文
荣烺头一回遇着脸皮这样厚的小孩子,当然,此时她完全忘了,她比人家还要小。
荣烺就不明白了,她看着一脸机伶圆滑相的荣柒问,“你既然是楚王家的人,用楚王的名号就行了,何需借我的名号?”
荣柒一脸苦兮兮,“殿下,藩王都是在藩地,帝都里除了郢王,其他藩王都叫不响。就是应着楚王府的名儿,人家也知道是管事打理。那啥,远水解不了近渴,没啥用。”
看来是用了。
荣烺再瞧一眼相貌斯文,却十分寡言的穆然。
“我的名号难道好用?”荣烺不解,“正常人想想,我常年在宫里,如何能打发人出来经营生意呢?”
荣柒与穆然想的都是,咱们也不知道您这么丁点儿大,但您名号还真挺好用。荣柒实话实说,“我们也遇到过硬茬,一说是您的家臣,从此再没遇到过麻烦事儿。”
还真好用!
荣烺非常震惊,问荣柒,“哪家那么硬茬子,连楚王府的面子都不给?”
荣柒尴尬答道,“那什么,是我新祖母楚王妃的陪嫁生意,现在是孙公府的人打理着。”
荣烺好奇,“你们本家还争的这么厉害?”
“不不不,殿下别误会。我只知道祖父续弦的事,新祖母进门,我都没轮上到院儿里行个礼,不知道谁给我报的生病。也是来了帝都,我们这铺子开起来才知道,原来新祖母也有个书铺。可帝都开书铺的多了,我们这已经开起来了,难道还能关门?”荣柒如实说道。
“从此你们就打定主意赖上我了?”荣烺问。
荣柒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点了点头,“听大哥说,殿下心地良善,我们皆愿为殿下家臣。”
“你是宗室,这话可不能说。”
“不瞒殿下,我祖父孙子孙女加起来五六十口子,我父亲儿女加起来也有十好几个。我这名儿,就因为在兄弟间行柒,我父亲懒得再取,直接就叫荣柒了。我也就是个宗室身份,要是能在楚地混好,我也不会来帝都。”荣柒全没有宗室好颜面的性情,他简直坦率的要命,完全不觉说出自己境况会有失体面。
相反,他说话时神色坦荡,倒比先时的圆滑顺眼一些。
“那也不行,我们都是一个祖宗,怎能让族兄做家臣呢?”荣烺问,“你们大哥就是闻峻宁了?”
三人一头。
正说话间,外间侍从进来回禀,说是有位禁卫军闻侍卫求见小殿下。
荣烺笑,“正好,一起进来说说。”
闻峻宁一身玄色近卫服,他年纪尚轻,却是身量高瘦,鹤势螂形,举步而进,纳头便拜,“臣监门卫闻峻宁见过殿下千岁。”
“闻大人来的正好,正好解释一二。”
荣柒穆然闻峻英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闻峻宁,三人眼中既有依赖也有担忧,可见四人平日间的确关系极亲近。
闻峻宁也十分羞愧,“这事说来都是臣的缘故,臣老家在蜀地,不瞒殿下,家中十分贫寒,为了凑给臣来帝都的路费,把仅剩的水田也当了。臣来帝都后,蒙天恩典,非但补了实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