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问他为何又讲起这个。
“我说过了……不管是中那种毒、还是毒要那样解,都不是你愿意的,别放在心上,”她苦恼地抓抓脸颊,试图开解对方,“至于我想做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没有人能勉强我。”
郑维仪低头看她,宋绫回以严肃的凝视,是在等他的答案。
她目光澄明,郑维仪知道她心里也是同样的坦荡一片。宋绫从不屑于说谎,恐怕的确只当自己在治病救人。
他这位性情古怪的师妹向来不肯在人前与他说话,连床笫间也甚少开口,她始终体谅他“身不由己”,担忧他清醒时会懊恼后悔,还要固执地守住他的秘密。
——郑维仪记得昨夜他念她的名字,说了无数遍“真好”,然而这话现在他竟说不出来。他知道他绝不似宋绫那样问心无愧,所以总怀疑自己的每一句话中都藏着许多妄念,就算只是对宋绫表达感激,似乎听起来也像是别有用心。
日光逐渐明亮起来,石台中的情形也愈发清晰。宋绫的脸恰巧迎着亮处,郑维仪看见她鼻尖上有一小片颤动的光晕。
这点金色印迹动摇了他的心神,短短一段话也被他说得字斟句酌、支离破碎,好在宋绫很善解人意,她抬起手来向他一挥,干脆道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思。
“实在想谢我的话,就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送我好了!”她顺手抄起他腰间玉佩掂了一掂,满意道,“这个就不错,上面还有你的名字。”
她语气平淡,态度是十二分的光明磊落,只是郑维仪顿了一顿,还是不免要期期艾艾地问:“师妹……想要留着我的名字?”
宋绫干脆地一点头:“阿真说外面有很多人喜欢你,这个可以让她拿着哄小孩儿去。”
这的确是宋绫会讲出的答案,郑维仪无声地叹了气,应道送给你了,你随意处置就是。
“——先前我在掌门那里偷看了不少禁书,或许你中的这种倒霉魔药还有别的解法,”宋绫径自换了话题,兴致勃勃地向他提议,“我说,你和我现在溜出去找找看怎么样?”
她眯起眼睛,向他狡黠一笑:“不过回来之后可能要在这里跪一整年,郑师兄,你怕不怕?”
晨曦的印痕还在宋绫的笑脸上闪烁摇晃,郑维仪心中一动,很想伸手去按住那点微弱的金芒。
他将手指蜷起藏进袖中,深感自己叵测的私心又添了份量。
“好,”郑维仪轻声道,“师妹,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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