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眼神,冰冷的心,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
暴脾气的妮娜再也受不了,拧着平底锅冲上去,谁知锅还没砸到光头,就听见“啪”的一声,空酒瓶先一步敲在光头的头上,酒瓶碎了,他的头依然坚固。
光头捂住伤处回头,她也跟着看去,就见一个身形削瘦的年轻姑娘,那张脸看着莫名有点眼熟。
“你个小娘儿们”
他嘴里骂骂咧咧,龇牙咧嘴的架势明显想要报复,可还没起身,“砰”,后脑再受一记重击,平底锅的威力显然比酒瓶带劲,光头瞬间头晕目眩,半天没回神来。
年轻姑娘诧异地看向她,两人眼神相交,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牧橙!”
妮娜身后传来熟悉的男声,她好奇地回头,见他皱着眉头满脸严肃的走来,先看了眼举着平底锅的妮娜,再看向手里拿着空酒瓶的年轻姑娘。
两个女人同时被那个眼神震慑到,悄悄把“凶器”藏在身后。
牧橙自知惹祸,尴尬的笑两声,“哥”
妮娜瞳孔张大,惊讶得合不拢嘴。
“哥?”
车内静得好似一潭死水。
妮娜跟牧橙一左一右分居后座,没有人敢坐副驾驶,因为那个位置显然被死神封印,男人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妮娜对这个见义勇为的小姑娘颇有好感,除了穿衣风格略带小镇气息,单轮相貌还是跟牧洲有几分相似的。
“欸,你要吃这个吗?”
她瓮声瓮气地问,递过去一根烤肠,那是从派出所出来后,偷偷摸摸在路边买的。
牧橙瞥了眼男人僵硬的侧脸,慢动作接过,“谢谢。”
两人安静地吃起烤肠,时不时眼神交流,像两只偷腥的小猫。
其实牧橙也不是那种逢人就熟络的性子,但莫名对矮个子的妮娜觉得亲近,尤其在警局录完口供,她亲眼瞧见平时云淡风轻的哥哥对女人那副无可奈何的宠溺样。
“伤人就是不对,你还有理了。”
“我这叫替天行道。”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冲上去,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我乐意。”
“”
牧洲无言以对,气得快要升仙,“老子活该管你。”
于是乎,牧橙掐指一算,其中必有猫腻。
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得打探清楚,于是,她小幅度凑近妮娜,用自认为很小的声音找人聊天。
“我叫牧橙。”
“朱妮娜。”
牧橙歪头一想,这名字似乎很耳熟,之前在东哥媳妇的甜品店打工时,偶然听她提起过几次。
“你也从北城来?”
“嗯。”
“那你认识南嫂子吗?”
听见熟悉的名字,她眸底神采奕奕,“南南是我最好的朋友。”
牧橙连连点头,看了眼前方,咳两声清嗓,压低声音问:“,,,你跟我哥是什么关系啊?”
她被问得一愣。
“没什么关系,别问了。”男人冷淡的否定。
“哥”
男人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方向盘,不温不火地说:“你要那么闲,不如说清楚为什么一个人偷跑来市里?”
“我找朋友。”
“什么朋友。”
他铁色铁青,语气不善:“不过一群狐朋狗友罢了。”
“那你以前也没多好,身边的狐朋狗友不比我的少,你少瞧不起人!”
牧洲抬眼瞥向后视镜,皮笑肉不笑,看着怪瘆人的。
牧橙怕死的缩缩脖子,慢慢挪回原位。
妮娜郁郁寡欢的低下头,盯着绞缠在一起的手指发呆。
原来被人否定的感觉这么糟糕。
可她就是闹闹脾气而已,又没说非要分手,他至于这么急不可耐地撇清关系吗?
下午4点,江南小镇沉浸在烟雨朦胧的水雾中,雨不停,风也不止。
商务车稳稳开进物流公司的铁闸门。
牧橙一马当先跳下车,妮娜刚想开车门,外面先一步拉开,牧洲撑着伞站在车外,她昂头看他,心神持续荡漾,乖乖下车窜进伞里,悄无声息地靠近他。
“公司有点事要我处理,得过两天才能上东哥家,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我现在找人开车送你过去。”
妮娜很少听他冷言冷语,乍一听分外刺耳,忍不住软声嘀咕,“你是担心我在这里给你惹麻烦,所以才着急赶我走。”
“随便你怎么想。”
他把伞递给她,盯着她低垂的头沉默两秒,哑声问了句,“你要不要留下来等我?”
妮娜没出声,只当默认。
男人回车里拿下她的行李箱,黑伞塞进她手心,转身朝不远处的牧橙招手,而后戴上卫衣帽子,很快消失在银针般绵密的细雨中。
牧橙风风火火赶来,接过她的箱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