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喊一声,“啊——”
孔羡仪也用手扩在脸前大喊,“啊——余温——”
余温把手一扩,大喊,“傻——逼——孔——羡——仪——”
孔羡仪:“……”
余温提着画架往山下走。
孔羡仪愣了一下,“哎?你去哪儿?你不在这儿画?”
“我想去看看那个地方,画那个女孩子。”余温挥了挥手。
“可她已经走了。”孔羡仪追着问,“你要去找她吗?”
“emmm……maybe?”余温已经转身走了,“别管我了,你画吧。”
“那好吧,祝你好运。”
余温挥手捏了个心,比过去。
她下山时遇到不少画画的同学,大家都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偶尔个别的单独坐在一边安静画画,还有的拿着手机拍照聊天。
余温绕过她们径直走到之前偶遇那个金发女孩的地方,看得出来,这里是他们经常打鸟的地方,地上有很多鸟血。
她把画架放在地上,抬头看了看天空,一群麻雀飞过。
她想了想,把画架支起来,席地而坐开始画画。
金黄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仰着脸看向天空,抿着小小的唇。
余温第一次在写生途中遇到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忍不住靠着脑海里的记忆去把那个女孩的模样绘到图上。
她挤出黑色的颜料,画女孩手里那支弹弓。
画上落下一滴水,她抬头看了眼,却只看见头顶一片乌云,几乎在她抬头的那一刻,头顶落下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声。
“我靠!”
余温慌得赶紧收拾画架,颜料却全掉在地上,她又匆忙去捡,画架刚收拾好,头顶的雨已经兜头泼了下来。
“靠!我的画!”余温抱着画架塞进衣服里,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短短不到五秒,她已经浑身湿透,画板也遭了殃。
她抱着画架往山下跑,踉跄着还滑了一跤,起来时浑身都是泥。
余温气得要死,眼睛都被雨水蒙住,身上更是被雨水打出一片彻骨的冷意,她哆嗦了一下,抱着画架继续往前。
好歹去谁家躲个雨也好。
但是她完全没想到,雷声把她的拍门声都给挡住了,敲了一家门,敲了半天都没人开门。
窄窄的屋檐只挡得住一点雨水,她瑟缩着,完全没了去敲下一家门的勇气。
掏出湿透的手机,屏幕上全是水,她打开看了眼,好几个未接电话,昨晚睡觉的时候,她静音了,早上忘了开。
孔羡仪打来的电话,还发了消息,提醒她早点回去,傍晚有雨。
余温冻得哆哆嗦嗦地又骂了句脏话。
她打电话给孔羡仪,那头孔羡仪已经到了客栈,问她怎么还没回来,余温冻得牙齿都在打颤,“靠!我的画全湿了!”
“姑奶奶,都什么时候了,还顾着你的画,你人呢?在哪儿呢?”
“不知道。”
“……”
“你找个人家避避雨吧。”孔羡仪说。
余温要哭了,“敲门没人开。”
孔羡仪在那边喊了一声,“季楠渊!”
手机那头蓦地传来季楠渊的声音,“定位发给我。”
“可是……雨很大……”余温说话时,头顶又一道雷劈下,她声音都哆嗦了一下,“我……我等雨停了……”
季楠渊往外走远了几步,随后有声音压低了传来。
“乖,别怕。”
挂了电话后,余温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她擦了擦眼泪,使劲咬着唇,两只手搓着手臂。
满脑子都是季楠渊的声音。
“乖,别怕。”
谁怕了。
又一道雷劈下,余温捂住耳朵,飞快地打开微信,有新好友的添加消息,是季楠渊。
她点了同意,把定位发了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粗野的男人穿着雨衣站在门口,忽然看见门口蹲着个人,他愣了一下,用方言在说话。
余温听不懂。
可是莫名地害怕这个人,头顶的天黑沉沉的,她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她瑟缩地往后退了一步,“我……我躲雨……”
那人打开门,似乎叫她进去。
余温摇头,“不……我……我不进去……我在门口……”
她声音都在抖。
那人伸手来拉她。
余温怕得哭出声,“我不进去……我在这等人……你不要拉我……呜呜呜……季楠渊——”
她哭着喊,“季楠渊——救命——”
有脚步声传来,余温哭得泪眼朦胧,回头看见一道黑色的影子扑了过来,那人浑身都是彻骨的冷意,把她揽进怀里时,胸口却是一片滚烫。
“没事了。”他把身上的雨衣脱下来穿到她身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