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醒来时已经是正午。
床上除了她没别人,她捂着赤裸的身体下床,脚刚沾到地板,就软得跪在了地上,膝盖磕了一下,她吃痛地叫出声。
声音哑得跟坏掉的收音机一样。
她搓了搓膝盖,视线看了眼四周,这才发现,卧室正中央挂着一幅画。
季楠渊那个神经病把她画的那幅画挂在了墙上。
余温找半天没找到东西能把那幅画取下来,只能避开视线不去看它,不去看画上那粗壮狰狞的性器。
到了洗手间,余温看到镜子里自己脖子上的那些印记,气得破口大骂,骂出来的声音沙哑极了,喉咙也疼,她骂了两句闭上嘴,洗漱完赶紧换上自己昨天的衣服出来。
季楠渊不在房间,桌上留了一份早饭,小笼包和红豆粥,早就冷了。
余温拿上手机,逃似地跑了出来。
手机还有电,她赶紧去店里买了份午饭,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回孔羡仪的消息,这边还没回完,孔羡仪再次打电话过来。
“在……吃饭……”余温嘴里吞着食物,声音含糊。
孔羡仪小声问,“你昨晚去哪儿了啊?也不回我电话,是不是还在生气啊?”
“没有……”余温喝了口水,满足地打了个嗝,拜季楠渊所赐,她现在满脑子除了吃的没有其他任何想法,她冲老板娘挥手,“老板娘!这儿再加根鸡腿!再给我两个荷包蛋!再要一根香肠!”
孔羡仪:“……”
“我手机快没电了。”余温大口吃饭,声音含糊不清,“我包在画室里,你给我拿出来吧,我在学校门口的饭店。”
“行。”
孔羡仪提着包过来时,余温已经吃饱喝足,正在抱着一瓶橘子汽水在喝。
孔羡仪隔着距离看到她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你怎么了?你昨晚没睡?”
余温把包接过来,拿起包里的小化妆包开始化妆。
黑眼圈重得很,而且脸色苍白,一副被榨干又被极度掏空的模样。
她拍粉扑时手都在抖。
孔羡仪看不过去,帮她拍,拍到脖子上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你们和好了?”
“啊?”余温茫然地看着她。
边上还有其他人,孔羡仪不好意思问,只是指了指她的脖颈,那儿有个相当明显的吻痕,而且粉也掩盖不了。
余温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疲惫地闭着眼,“快给我把它盖了。”
孔羡仪不再多问,麻溜地给她找粉底液给她涂了,又拍了层粉,这才把吻痕遮住。
余温还是有点困,化了妆回到宿舍又睡了一觉。
只是梦里一直被季楠渊压得喘不开气,那人一晚上压着她不停地做,操得她最后全程都在哭,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被迫喊了多少骚话。
唯一记得的是。
季楠渊贴着她的耳朵,说话时,气息烫得灼人。
“你现在看到了,明天画出来,不然……”
“就像今天这样。”
“操哭你。”
余温喘着气睁开眼,外面天还没黑,她不知道自己刚刚有没有叫出声,抬头看了眼宿舍,幸好没有其他人。
上厕所时,她看了眼内裤。
黏答答的。
全是淫水。
周末没课。
周日晚上据说美院里一对珠联璧合的学长学姐修成正果,还在美院附近开了个画廊,特邀全校师生前去捧场。
于是衍生出一群会做生意的学生。
门口有卖花的卖酒的卖烟的卖套的,甚至还有卖丁字裤的。
余温和孔羡仪进去时,人手拿了瓶酒,隔壁就是酒吧,酒吧老板见来了这么多学生,二话不说,开门把酒拿出来,搞促销买一送一。
余温是买的,孔羡仪是送的。
两人逛完画廊出来,对未来越来越迷茫了。
“余温,你以后想干嘛啊?”孔羡仪跟她碰了碰瓶口问。
余温喝了口酒,“不知道,啥都干不成只能回家继承亿万家产。”
“……”孔羡仪托腮,一脸艳羡,“你看伯父伯母缺不缺女儿,把我也送去继承吧。”
“那估计不够咱俩败的。”余温笑。
孔羡仪也失笑,“哈哈哈……那我还是努力点吧,以后你要是败光家产,还能来投奔我。”
两人这边笑着聊天,余温眼角余光扫到门口来了个人,她嘴角的笑顿时凝住。
孔康俊过来了,身边还带着个女孩。
孔羡仪也看见了,登时气愤地就要过去,“你们昨晚还在一起,他今晚就带别的女生过来,他什么意思?!”
余温拉住她的胳膊。
咬着瓶子磨牙,磨出来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不是他。”
孔羡仪还在愤怒中,扭头问,“什么不是他?”
余温把牙齿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