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雷克利斯猛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凶恶地说:“混蛋,你越界了!”
瑞奥塔眨巴眨巴眼,看起来有点无辜,配合他微红的眼角,效果好得出奇。至少雷克利斯听到了自己的胸腔内像在打鼓。
确认对方不会再从嘴里说出什么惊人的话了,他才慢慢放下手,防备十足地看着瑞奥塔。
“你要走吗?”感觉怀里的人在轻微挣扎,瑞奥塔并没有纠缠不休,而是松开了手臂。他垂下眼眸,似乎是掌握了某些能令雷克利斯心软的说话方式,留恋却又隐忍着放手的姿态成功让雷克利斯有种自己是个混蛋的错觉。
“你的内心如果没有产生任何的触动,就直接走吧。”
哼,不过是小把戏而已!他攥紧瑞奥塔的徽章,眼神在对方的注视下飘忽到了别的地方。
“我们绝无可能!”他嚷嚷着转身走了,但徽章并没有还回瑞奥塔手里。若不是过于匆忙的脚步,那番坚决的态度还能更有说服力。
这次总算没被臭小子牵着鼻子走,雷克利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满意。他心里因为刚才的表白感到烦躁,或许还有些难以察觉的窃喜,但是他不承认。
通讯器响了,响得不是时候。雷克利斯暴躁地自言自语:“谁这个时候……哦,原来是陛下。”
他立刻摆出和颜悦色的表情,接通了来自埃罗尔陛下的通讯。由这位主动联系的通讯,不是工作就是要主动找他的麻烦,总之都不是好事。
“雷克利斯,过来我这边。”在埃罗尔话音落下的时候,他似乎隐约听到了咳嗽声,但太轻微了,没法判断是不是真的。
这段日子埃罗尔陛下的确十分辛苦,一方面要做最后的交接工作,另一方面还得应付典礼前的各项事务,忙碌到连他们的私密会议都没时间召开。
所以雷克利斯没有怨言地快速赶去王宫,听听陛下有什么事情吩咐。能分担他的辛苦就最好不过了,否则生病不仅自己受罪,帝国也会受到影响。
几天不见的埃罗尔换下了精致的华服,只穿银色的贴身长袍,肩上披了披肩,雷克利斯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之前盖过的,登时尴尬地吞了吞口水。
这幅打扮的陛下像是随时准备要休息,但他仍旧仪态完美,只是状态不太好,象牙白的肤色上覆盖了脆弱的憔悴感,与窗外的月光相比,竟不知道是哪个更清冷且难以触及。
埃罗尔疲倦地按压眉骨,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过了几秒钟才完全张开。他推给雷克利斯一大堆文件,说道:“你替我翻译、念上面的文字,我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看下去了。”
他能有精力不充沛的时候,得归功于约顿禁止他最近使用精神振奋剂压榨生命力,防止典礼出现差错。没有了外物辅助,埃罗尔陛下就和其余普通人一样有了睡觉的需求。
雷克利斯坐在他身边,多看了两眼埃罗尔陛下的侧脸,选择接过来开始翻译。
陛下完全可以命令智能系统做翻译工作,他却没有这么做。或许这只是孤独在作祟,想要在疲惫之时有人而非冰冷的机器在身边。
“‘约会’怎么样?”在雷克利斯停顿的间隙,埃罗尔问话了。
比起惊奇这人居然会关心他的私生活——而且是在神圣的工作时间,雷克利斯更急着想否定他话里的错误之处:“什么?那才不是约会……”
他愣住了,因为埃罗尔陛下露出了微笑。他发自内心的笑容拥有感染周围一切的魅力,然而罕见程度和见证星漂虫迁徙不相上下。这稍纵即逝又极度珍稀的美丽戳穿了雷克利斯试图掩盖的谎言,他立刻涨红了脸。
“我接着说!”他慌乱地将注意力移回文件,没再看埃罗尔陛下的脸。
埃罗尔低下头,用闭目的动作掩盖上涌的疲惫。他似乎听到了液体溅落在纸张上的“啪嗒”声,下意识睁开眼睛,手底的文件上晕染着一滴刺目的猩红色。而血珠的来源,是他的鼻腔。
他拭去鼻间流出的鲜血,发觉翻译文件的声音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耳边逐渐清晰的嗡鸣、杂物坠地的巨响,以及如浪潮般倾覆而来的眩晕感。
“殿下!”
哦,还有那个人焦急的呼唤。
雷克利斯在埃罗尔起身的时候就发现了异常,他也看到了血色,当然,还有陛下没来得及站稳就软倒的身体。
他一把接住埃罗尔,手忙脚乱地拿手帕出来,安抚道:“殿下……埃罗尔,坚持一下,我这就叫人……”
“不……”埃罗尔陛下用仅存的意识拒绝了,他握住雷克利斯的手,坚定而虚弱地摇摇头。“不行……”
雷克利斯反应过来了,他瞬间明白了埃罗尔陛下的顾虑:新王在典礼前病倒的消息绝对不能让外界知道。
“那就……请原谅我的失礼,我马上通知约顿阁下。”雷克利斯眼看着埃罗尔陷入昏迷,咬咬牙,手臂穿过他的腿弯,抱起他就往外冲。不能让外界知道的话,就交给约顿阁下处理吧。
没想到重生了还能有机会抱一下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