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

李云跟他妈说：

“妈，你俩今天歇息歇息，我跟柳风做饭。”

李灵刚还想夸儿子终于长大了懂事了，但细细一想不太对劲。

“你少来了，又欺负弟弟吗？”

“我欺负他啥呀？”李云瞅一眼正在房里面学习的柳风，“哎反正你俩不用管了，我们百善孝为先，我俩把食谱都写好了，真的。”

“做这么多菜？那不得累死你弟啊？别做了，妈点套餐吃。”

“妈，疫情期间不能点外卖，而且外卖多不健康呀。”

“哦？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挺意外？我该高兴吗？还是你脑瓜一转又有什么坏点子？”

“妈，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你老跟审犯人一样怀疑我干什么？”李云嘟囔道。

柳林在旁边听见，就说：

“你让他俩去做呗，也长这么大了，而且小风做饭挺好的。”

“就是就是。”李云赶紧附和。

李灵叹气：

“那你记得给弟弟打打下手，别一天天光顾着吃。”

柳风炒菜的时候说：“你把盐给我。”

李云总算老实了一点，知道给他弟帮帮忙，于是看着差不多是个盐就拿了过去。

“这是糖，你分不清家里盐和糖吗。”

“都用玻璃瓶装，都是白的，谁能分清啊。”

“……你靠边站吧。”柳风自己去拿盐罐，他哥就是个废物。

李云看他弟弟忙着做饭不理他，就在那儿玩菜。

“你看，大茄子。”李云把备用的茄子拿来玩。

“怎么了？”

“大茄子啊！像不像你的？来，比一比。”

李云说着就把茄子放到他弟弟大腿那里比比划划。

柳风阴沉着脸把他哥拖拽出了厨房。

不一会儿李云又自己进去了，这回再没敢胡闹。

吃饭的时候，一看大大小小十几个菜。

李灵惊讶：“哇，小风这么厉害？以前都不知道呢。”

李云恬不知耻：“妈，我也做了好吗？”

李灵：“你看我信吗？”

李云继续恬不知耻：“我撒了盐呢。好厨子一把盐。”

李灵：“真是天大地大不如你脸大。”

大家开吃，顺便把电视打开准备看春晚。

李灵边吃边觉得自己儿子是真白养了，还是别人儿子好。

“小风这独立生活的能力很强啊，以后到社会上肯定能独当一面了，真好，不像你哥……”言语中透露出无比地羡慕，然后看向自己糟心的儿子，“李云，你不好好学做饭，以后就是街上那个饿殍。”

“哪有那么夸张，我不是有弟弟吗？”

“你现在靠着弟弟，以后还能靠一辈子吗？你弟弟不结婚不生孩子没有自己的家庭吗？到时候你上门讨饭人家都嫌你烦呢。”

“不会的。”柳风突然说。

餐桌上沉默了几秒，柳风也被自己说的话吓到了。

“妈，看见没，我弟先罩我呢。”李云嘻嘻笑。

春晚就在年夜饭的热气和浮夸的舞乐声中拉开了序幕。

“唉，这也太无聊了，怎么春晚现在都这么难看啊？导演是吃屎的吗？”李云躺在他弟弟身上抱怨。

“拿钱不干事呗，以前看个热闹，现在看个寂寞。”李灵也叹气道。“觉得无聊就去学习吧，除夕夜学习是不是很浪漫？”李灵笑着跟俩儿子说。

李云立刻翻身起来不干了。

“妈，你咋这么灭绝人性呢？大过年的提学习，我心脏都不好了。”

“怎么不能提了？过完年一晃眼你就要高考了，你那数学现在多少分了？能考上国内的大学吗？”

李云戳了戳柳风，示意他弟弟给他说话。

“……阿姨，我哥现在学得还可以，数学都及格了。”

“哦，那就好上加好啊，你看看春晚演的都是啥破玩意，哪有学习有意思啊，我上大学的时候可喜欢学习了，天天熬油点灯秉烛达旦的，不然你妈能有今天？”

李云就气哼哼地准备回屋去。

“哎，站住。”李灵又叫。

“干嘛？”

“你去储藏室给我和你柳叔拿个酒过来，过年得喝点酒。”

“你那么多酒我都不认识，拿哪个？”

“随便，你快去快回。”

李云就下楼往储藏室跑了。

柳风正要回屋，李灵给他使个眼色，叫他也跟他哥去，她怕李云趁机偷喝她的酒。

柳风对家里的储藏室不熟，因为太大，容易迷路。里面主要藏的都是水果和酒。据说当时李灵为了建这个储藏室花了不少心血，还专门请了设计师来设计得曲折复杂，蛇形一样。里面隔间众多，是一个个小型储藏室，根据李灵的喜好把酒分门别类地归整好，看着就跟一个个客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