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
电话挂断后,明珠在厨房待了会,等心情平复,这才下楼。
赵大志和明宝两人在外面玩枪,赵大志搬了椅子在门口晒太阳,他牌技一般,人也抠门,从来不加入过年的打牌活动。
桌上坐四个人,庄峰和李瓦,还有吉丰,大黑坐在耿弋身后,伸着头在看,耿弋嘴里咬着烟,烟雾袅袅,他左手捏着牌,右手抽出一张7丢在桌上。
庄峰笑着说,“哥,别让我。”
他出了张2,眼见手里还剩一副对子要走,就见耿弋丢下四张6,庄峰傻眼地“操”了声,耿弋已经把剩下的牌扔在桌上。
他神色一直淡淡,就连赢了牌,也漫不经心,右手把烟拿下来,食指点了点烟灰,又咬在嘴里,慢慢吸了口。
明珠手里端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小声说了句,“身上还有伤呢,少抽点烟。”
耿弋“嗯”了声,随手把烟掐了。
对面的庄峰和吉丰“哇哦”一声,“这就开始管上了啊,牛逼!”
明珠脸一红,又上楼去了。
耿弋掀起眼皮看向她的背影,薄薄的唇角牵起浅浅的弧度。
耿弋一行人打牌打了一下午,快傍晚时,赵大志母亲带了刚包好的饺子过来,要下给耿弋吃,又听说耿弋受伤,硬是杀了一只公鸡和一只母鸡送来,和赵大志两人把自己家的锅都给端了上来。
明珠正在煮骨头汤,见她过来,礼貌地问好,又说了句新年快乐。
赵母眼前一亮,笑得嘴巴都合不拢,“哎哟,怎么这么好看!我天哪,丫头长也太漂亮了。”
明珠从小到大都被长辈夸,她轻笑着帮赵母搭手,把锅洗了,烧水准备下饺子。
“这都是我今天下午包的,昨天包了一天,都被那群饿死鬼吃得干干净净,唉,累死了这一天天的。”赵母家里人口多,上有老下有小,她家里姐妹没嫁出去,一个兄弟离了婚也住在她家,她整天就是做不完的家务活,还要操心赵大志的婚事,和赵大乐的学习。
她难得遇到明珠这样好看的人,拉着她絮絮叨叨讲了很多事,有些是关于赵大乐和赵大志的,有些是关于自己家里那些乱七八糟鸡毛蒜皮的事。
明珠安静地听着,她从小到大都属于“别人家的孩子。”
成绩好,长相好,甚至安静懂事,漂亮又温柔,蒲河镇不少人都猜测,这样一个人,会因为遭受不住父母突发意外去世的变故,而一蹶不振,从此沦落成男人的玩物,靠卖身赚钱,或者是拉着弟弟一起自杀,摆脱掉那些债务。
但谁都没想到,她生了病也扛着,镇定地写欠条,病好了就去上班,即便工资少,她也愿意做下去,因为她想给弟弟一个安稳的生活。
赵母才跟她接触没五分钟,就知道明珠是个特别好的姑娘,也主动跟她讲一些关于耿弋的事,“小弋哦,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家大志也多亏了他,以前那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现在虽然好一点,对比小弋是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以前他们工资真的少,小弋是拿钱最少的,大志又不懂事,给多少拿多少,回家我问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又急急忙忙去把钱还给小弋,那时候过年哦,他跟我说,他回去就看见小弋一个人坐在家门口,就坐在那抽烟,身上的血都没擦干。”
赵母一说这个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我就跑去叫他来家里吃饭,他也不来,造孽哦,我每次想到他爸,我都恨死了啊,多好的一个孩子啊。”
明珠背过身擦了擦眼泪,又拿了纸巾递给赵母。
“你俩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在意外面那些话,真的,小弋特别好,好丫头,你也是个特别好的姑娘。”赵母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明珠,“这么多年,第一次见他身边有人陪着过年,红包拿着,以后每年都有。”
明珠道了谢。
一行人闹到晚上才走,明珠下楼时,看见耿弋在给明宝放烟花,他手里拿着烟,轻轻往火线上一点,往后退了一步。
烟嘴刚放在唇边,看见明珠出来了。
耿弋手指一顿,把烟掐了,隔着距离冲她过来,烟花在天空炸出一道五彩的光,那些光落在明珠脸上。
她眼睛很亮,眼角微红,唇角带着笑,梨涡浅浅,美得心悸。
他过来时,她伸手主动抱他,踮着脚亲了亲他的唇。
明宝兴奋地看着天空,他的烟花放完了,远处还有转瞬即逝的烟花还在一簇一簇炸开。
震耳欲聋的喧嚣声中,明珠被男人压在门后,吻得闷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