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凝从酒吧出来已经是十点多。
正常来说,她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大概是刚到美国的缘故,她的时差还没倒过来,有些犯困。
劲爆的英文歌嗨得她耳膜到现在都嗡嗡作响,她靠在路口点了根烟,慢慢在街道上散着步。
路过一家咖啡店,她进去要了杯咖啡,转身时,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浅灰色正装,低着头在看手里的文件,眉尾微微上扬,眉心中央微微隆起一个弧度,他左手拇指抵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这才抬头跟面前的人说话。
一张脸疏淡清冷,远看很是绅士儒雅。
大概察觉到什么,他忽然偏头看过来。
目光和徐若凝对视上,仅仅一秒,也或许更短,他收回视线。
徐若凝捏了捏手里的咖啡,脚步迟疑了片刻,才往门外走。
她的思绪被男人那张脸冲击得有些恍惚,在门口发了会呆,把一杯咖啡喝完后,又进来重新买了一杯,没喝,只是拿着这杯新的走到男人面前,冲他说,“请你的。”
男人还没说话,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倒是开口了,“怎么不请我啊?小姐姐,你不要以貌取人啊。”
徐若凝转头看向他,“抱歉,我没注意到你。”
“……”
气氛安静了半秒,男人仰天“fuck”一声。
他抚着心口,冲对面的男人抱怨,“谢屹诚!我他妈只要跟你在一起,妹子的眼睛就看不到我!”
谢屹诚放下手里的文件,拿起边上的大衣外套,“剩下的你自己搞定,我先回去了。”
彭辉挥手,“行行行,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电话联系。”
谢屹诚已经拿了大衣出来了,徐若凝送他的那杯咖啡,他没拿。
咖啡店门口有司机在等他,见他出来,上前为他打开车门,徐若凝趁他进去时,矮身跟着一起钻了进去。
男人动作顿了顿,往里坐了坐,这才偏头看向她。
车厢没开灯,他半张脸隐在暗处,她只能看见他抿直的嘴唇和光洁的下巴。
徐若凝仰着脸冲他笑,“方便送我一下吗?”
谢屹诚隔了很久才说,“地址。”
“希尔顿酒店。”她说完又补了句,“3022号房间。”
司机已经准备出发了,听到后半句,隔着后视镜看了谢屹诚一眼,“谢先生,我们是去希尔顿酒店吗?”
谢屹诚低低“嗯”了声。
车厢安静下来,没人说话。
徐若凝看了会窗外,又扭过头来看男人,他好像比记忆中变得稍微冷淡了些,也或许只是对她……冷淡。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希尔顿酒店门口停下。
徐若凝打开车门下车,关车门的动作很慢,但是,直到她关上车门,男人都没有往她这个方向再看一眼。
“谢谢。”她说完,单手甩上车门。
车子从她眼前绝尘而去。
徐若凝上电梯前,对着金属门上映出的自己看了许久,有些怀疑地自言自语,“他难道没认出我?”
刚下飞机就发的朋友圈,回到酒店连上网,她才看了眼微信,不少美国的朋友约她出去玩,她挨个回复。
当了这么多年导游,天天飞来飞去,到处都是朋友,有些她甚至不记得叫什么名字,她组了局,约了十几个朋友明天中午一起吃饭,敲定好时间后,这才去洗澡。
这一晚,她却辗转反侧。
好不容易睡着,却还做了个梦。
梦里男人将她压在身下,温柔地吻她,听她喊痛时,声音沙哑地哄她,“我轻点。”
她搂抱住他,牙齿咬在他肩颈,在他缓慢却有力的冲撞下发出哭似的呻吟。
男人伸出指节,擦掉她眼角的湿泪,在她泪眼朦胧的视野里,重新低头吻住她。
壁灯影影绰绰照出男人清隽的五官,他额际覆着青筋,一双黑眸隐忍又克制,和今天在咖啡店碰见的那个男人……
一模一样。
徐若凝醒来时头疼得厉害。
她昨晚喝了不少酒,加上做了一整夜的春梦,导致她起来时精神萎靡,一张脸上尽是被掏空的虚弱状态。
她脱掉酒店睡袍去洗澡,闭上眼的时候,脑海里无端又掠过男人清隽的面孔,他抱着她站到花洒下,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洗,修长的指落在她腿心时,有沙哑的声音落在空气里:
“还疼吗?”
徐若凝睁开眼,面前空无一人。
她双手揉了把脸,深吸一口气,低低骂了句,“操。”
她叫了客房早餐,简单吃完,又在床上补了两小时的觉,快十点时,她才起来洗漱化妆。
中午约见的餐厅离酒店有半个小时距离,她打车赶到时,时间刚好十一点十五分。
“Lin!”
才刚下车,就听到有人喊她,徐若凝抬头看过去,餐厅门口站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