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滴落在墙上、地上,男孩失神地叫着,被扳着下颚强制接吻,口水从嘴角落到肩窝,打湿了那一块肌肤。浑浑噩噩中他似乎听到室内的声响——这使他莫名慌乱起来。年邵却这个时候撤了出去,粗大的性器摩擦在他的股间,偶尔蹭过还未合拢的小口,被淫液润得更湿。大腿内侧的皮肤都像是炭火烤过,热液溅出时他失神地跪在地上。
耳边的烟被人叼走?,洪雪顶着冰冷的墙面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撑起身子。年邵把外套丢在他身上,盖住了他并没有多大反应的下身——他还是平日里那副冷淡的样子,眼镜挂在脸上,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唯独嘴里咬着根还带着洪雪体温的烟。
“……你不知道。”?他沉默了许久,才含糊不清地念叨了这么一句,更像是强调给自己听。
接着他缓缓笑出了声?。
烟蒂被按在那面斑驳的墙上,灰色的疤痕融进了同样肮脏平凡的记号里。?二十岁的年邵用一个背影,送来了这段荒诞关系的休止符。
再后来,年邵的自行车被人偷了,他也考去了别的城市。?市里的天永远是暗的,危嵩的高楼更是怪物的牙齿,他们弯曲着、揉成了鸟笼的钢索。洪雪站在十字路口下,抬头目送一架飞过的航班。
他去了一家夜总会打工,老板是个暴发户,儿子和自己差不多岁数,同样是辍学在家,他爹倒有钱惯着他。?小毛孩子以前犯过事,叫洪雪摆平过,这会儿相见更是一口一个哥的乱喊,跟在洪雪屁股后面,有时也陪他回老楼住。
洪雪家不算大?,屋子向来收拾得干净,浮着老式雪花膏的香气。唯一空荡的地方就是阳台,放了辆老式的自行车,明显能看出主人有好好保养,他却没见过洪雪骑过。
“哥,怎么没看你骑啊。”?
“吃都堵不住你嘴。”?洪雪瞪他一眼,默了会儿才说,“……捡的。”
从偷车的手里?,抢来的。
毕竟年邵一直都不记得锁车,就好像坚信某个小混混还会趁他上课出去兜风——他摇摇头,强迫自己不去回忆这些过去背后的含义,他们的曾经或许是一腔热血,可最终都不过一场荒诞。富家子弟的轻狂,他受过一次也够了。
年初的时候夜总会也热闹起来,高中毕业的半大孩子有来这儿聚会“长长见识”的,几箱酒送上去,屋子里闹得更凶。也到底还是年轻,不到凌晨就倒了一片,瓶盖开的到处都是,还未喝净小半瓶酒在斑斓的灯下荡漾出一圈暧昧的光。
服务生来了好几趟帮忙搬着人送客房,洪雪也被抓上去充数。管事的领班和他向来不对付,扣着人不让走,非要洪雪换身侍者服才肯放行。他暗地里里骂了声娘,还是规规矩矩换上了。耽误这些时候,包间里人早就散的差不多,他刚拉起倒在沙发角落的酒鬼,就看见旁边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朝他瞥来。
他手上没来由地慢了半拍,正巧赶来的小服务生过来接走了他怀里的人,剩他一个孤零零地站着,一时无话。
“……醉了?”他伸手到人脸前划拉两下。
“没喝。”对方回得干脆,一年未见变化却也不大,只头发稍微长了些,额前的发梢微微盖在眼上,遮住了那对墨绿的眼和一半目光。
他起身递了房卡:“送我回去?”
洪雪接了过来,没再支声。
他们颇有默契地一前一后走在酒店长廊上,年邵的外套抱在他怀里,主人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像是不动声色的预谋。
门卡划开房间的第三声响,他被人大力推进屋里,房门还未合拢对方就欺身压下将他锁在墙角——他并不意外,仿佛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年邵就在一片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门缝伶仃露出些走廊昏暗的光。
他们沉默着,复杂的情感和简单的欲求在空气中发酵,寂静无声下炸出一片片烟火。
年邵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个神志不清的酒鬼,呼吸都慌乱起来,许久才缓声问道,
“……我可以吻你吗。”
洪雪抬脚把门踢上了。
侍者服被揉得皱皱巴巴,年邵低头咬上他脖子时他还有闲心调侃自己,心道明天领班看他这一身脸上不知要绿成什么模样。白衬早被人粗鲁扯开,年邵扣着他的胸贪婪地舔舐,那一片都被玩得彻底,白皙的肌肤上落了大片情色的吻痕。乳首被咬住时他短促地喊了一声,火热的舌从齿缝探出,不紧不慢地搔刮敏感的顶端。
洪雪被他折磨得几欲发疯,叫人憋屈地堵在墙角,对方下身隔着裤子一下一下地顶他——他确信身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流出来,濡湿了一小片布料,这令他掩饰,或是爽得夹紧了腿。
男人劲瘦的腰在他腿间有力地耸动着,热量像是从贴身处攀爬上来,年邵咬着他的耳朵,灼人的气息从左耳侵入,
“难受么?”
湿润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耳尖,洪雪无意识地挺了挺腰,有意让对方顶弄得更方便些。
年邵似乎叹了口气,左手拉下洪雪攀在自己肩上的右手,缓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