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不睡就给老子滚!”
被枕头砸了一脸的人知趣地挪到阳台继续这通没完成的“汇报”,电话那头的人也崩溃地同他吼:“大少爷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我说过我明天早上七点有台手术,你今天的心理情况可以不用向我上报!”
“我知道,”他语气欢快,“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能让他感到愉快。”
“哈?”那人反应了半天,似乎才明白过来那个“他”是谁,顿时有了点兴趣:“你开窍了?带小美人吃饭了还是看电影了?”
“……那种东西有什么必要?”年邵皱了皱眉,“别那么叫他。”
对面的人仗着他看不到干脆翻了个白眼:“你又干了什么?”阴间操作,他心里默默补充。
“做爱?”说到这他回头看了看床褥上躺着的人,洪雪睡得很沉,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
“你说过相爱的人做这种事会增进彼此的好感。”
“……”对面沉默了很久,试图让故事不至于他所想的那般发展:“所以你特地找你高中的小朋友把聚会定在这里,不是想接你的小美人下班约会,就只是单纯找他上床?”
“约会?”他茫然道,“为什么要约会?”
那人哑火,心里喷薄而出几十万脏字。
“少爷,”他揉了揉额角,“我想关于我们的治疗方案还需要进行整改。”
“可是他射精了,而且还用后面……”
“我不想听你们床上的具体细节!”他怒吼,“等等,你说他用……少爷,你最好告诉我你这次来见他有准备合适的礼物。”
“我……”
“合!适!的!不要说什么你可以给他舔!那他妈的叫快感不叫愉快!”
他吼过之后似乎又想起自己岌岌可危的职业操守,无奈地补充:“少爷,你现在有知道拥抱的感觉吗。不是肉体上的接触,不用分析对方身上的味道,就像你说你看到洪雪时的那种感受,能说出来吗?”
“……”
“少爷,在你的状态稳定下来之前……”
年邵把电话挂了。
洪雪还在睡着,窗帘缝隙里露出的一点点霓虹灯光贴在他脸上,柔和了面部有些凌厉的棱角。他慢慢低下头,俯身抱了抱熟睡的人,温热的呼吸落在他颈侧,有些微微的湿润感。
他还是不理解这种肢体接触的含义。
对方的呼吸都是沉的,熟睡中的人变得安静又温和。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从那人白皙的脖颈一寸寸舔舐到被子外的手指,他像是看着洪雪又像是看着什么拼凑的人形,眼前的人就是他全部鲜活的生命,或许将其彻底吞噬才是唯一的出路。昏暗暴虐的念头在脑海中叫嚣,每一颗细胞都嘶吼着叫他放纵,混沌间听到一声细小的叮咛,他回过神,发现自己攥着洪雪的左手,无名指上赫然一圈深深的齿痕。
他默了默,起身到散乱的衣物中翻出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拿了两粒药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