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的时候夜总会也热闹起来,高中毕业的半大孩子有来这儿聚会“长长见识”的,几箱酒送上去,屋子里闹得更凶。也到底还是年轻,不到凌晨就倒了一片,瓶盖开的到处都是,还未喝净小半瓶酒在斑斓的灯下荡漾出一圈暧昧的光。
服务生来了好几趟帮忙搬着人送客房,洪雪也被抓上去充数。管事的领班和他向来不对付,扣着人不让走,非要洪雪换身侍者服才肯放行。他暗地里里骂了声娘,还是规规矩矩换上了。耽误这些时候,包间里人早就散的差不多,他刚拉起倒在沙发角落的酒鬼,就看见旁边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朝他瞥来。
他手上没来由地慢了半拍,正巧赶来的小服务生过来接走了他怀里的人,剩他一个孤零零地站着,一时无话。
“……醉了?”他伸手到人脸前划拉两下。
“没喝。”对方回得干脆,一年未见变化却也不大,只头发稍微长了些,额前的发梢微微盖在眼上,遮住了那对墨绿的眼和一半目光。
他起身递了房卡:“送我回去?”
洪雪接了过来,没再支声。
他们颇有默契地一前一后走在酒店长廊上,年邵的外套抱在他怀里,主人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像是不动声色的预谋。
门卡划开房间的第三声响,他被人大力推进屋里,房门还未合拢对方就欺身压下将他锁在墙角——他并不意外,仿佛这一切都顺理成章,年邵就在一片黑暗中静静地看着他,门缝伶仃露出些走廊昏暗的光。
他们沉默着,复杂的情感和简单的欲求在空气中发酵,寂静无声下炸出一片片烟火。
年邵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像个神志不清的酒鬼,呼吸都慌乱起来,许久才缓声问道,
“……我可以吻你吗。”
洪雪抬脚把门踢上了。
侍者服被揉得皱皱巴巴,年邵低头咬上他脖子时他还有闲心调侃自己,心道明天领班看他这一身脸上不知要绿成什么模样。白衬早被人粗鲁扯开,年邵扣着他的胸贪婪地舔舐,那一片都被玩得彻底,白皙的肌肤上落了大片情色的吻痕。乳首被咬住时他短促地喊了一声,火热的舌从齿缝探出,不紧不慢地搔刮敏感的顶端。
洪雪被他折磨得几欲发疯,叫人憋屈地堵在墙角,对方下身隔着裤子一下一下地顶他——他确信身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东西流出来,濡湿了一小片布料,这令他掩饰,或是爽得夹紧了腿。
男人劲瘦的腰在他腿间有力地耸动着,热量像是从贴身处攀爬上来,年邵咬着他的耳朵,灼人的气息从左耳侵入,
“难受么?”
湿润的唇若有若无地擦过耳尖,洪雪无意识地挺了挺腰,有意让对方顶弄得更方便些。
年邵似乎叹了口气,左手拉下洪雪攀在自己肩上的右手,缓声道:“……教我帮你吧。”
“你他妈……”
或许就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才有心去思考这些荒诞举止背后的意义,例如从嫖客到被嫖的身份转换——这可能才是这操蛋人生里他们仅有的交集。年邵侧着脸吻他的脖子,灵巧的舌不时扫过下颚那块紧绷的肌肤。
温柔过头了,他想,娘们儿唧唧的。
找一晚上乐子而已,他见得多了。
弄得像是他很爱自己一样。
皮带随意地扯开,他拉着对方的手探到裤子里好好“教”年邵动作。宽厚的掌心贴着他的东西,摩擦时带来一阵新奇的快意,洪雪拢着年邵的手,滑动间几欲十指相扣——男人似乎轻轻夹了他的手指一下,像是悄无声息的试探。
他们最后还是去了床上,洪雪被人狠狠压在被褥里,按住后颈的手强制着不让他回头。施暴者撑着身子在他头上轻喘——他能感受到那两股灼热的视线,像兽类般贪婪的欲念、比拆吃入腹还要令人心悸的渴求——可他却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盯着洪雪,手上握着自己的性器粗暴地撸动着。
“……你他娘的装给谁看呢。”
他一点一点转过去,半撑起腰瞧了面前人一眼,挑衅地笑了,
“上都上过了,搁这儿装什么蒜?能做做,不能做滚,爷爷不差你这一——”
年邵发狠咬住了他的脖子。
“你妈的!”洪雪怼了他一手肘,“老子明天还有班!”
“你好歹对我有点信心。”
耳朵被人含住亵玩,带着湿意的手指也顺着尾椎缓缓按进不可言说之处。他像是被彻底打开了,身上湿漉漉的一片,随着对方手上的动作喑哑地呻吟。直到活生生被人玩着后面射出来,他才隐约明白了那句“有点信心”是什么意思。
“操……给老子滚,”他软在床褥里,手挪到背后推了推对方的胸膛,高潮过后的身体没多大力气:“你他妈的没戴套。”
掐在腰上的力度不大,却把他朝床里摁去:“还和别人做过?”
洪雪没声了,静了片刻才回,“谁知道你个孙子身子干不干净。”
话音刚落,那孙子的狗东西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