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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型冠状病毒围城下的爱情(1 / 1)

一个钩,一个圈,构成了最简单的抢占地盘的游戏。

方明和罗天的手里,分别握着一支马克笔,方明在玻璃这头,罗天在玻璃那头,玻璃隔不断的思念,牵在两个人的心里头。

其实罗天早就占领了方明的心,在他倾城的思念里攻城略地。而这个打发时间的游戏,只是罗天想出来、在略显伤感的陪伴里,努力寻找的乐子而已。

毕竟,什么症状都还没有显现出来,方明不一定接触过传染源,最乐观的估计,一切只是小题大做的虚惊一场,等观察个几天,确定了方明没事,他就可以自在地跑出来呼吸。

“堵住。”方明在罗天的小钩旁边画了个圈,这一道纵线再度被他拦死,罗天只能悄悄地谋划着再布局,铸建下一条瞒天过海的“通路”。

游戏的规则十分简单,这就是一个以笔落子的五子棋。横、纵、斜三个方向上,谁先连成五个相同的图案,谁就率先获得了胜利。

可是得胜又怎么样呢?方明想,只希望他生的“通路”,还没被满城蔓延的病毒堵死就好。那才是一场真正的生死局,战胜病毒的人,才能活着去到海阔天空的世界里。

“啪啪。”罗天敲敲玻璃窗,催促方明快点落棋。他戴着口罩,怕玻璃层挡住朦胧绿膜下的声音,遂以敲拳代替。

方明没有动笔,转向罗天的眼神里,分明藏着提不起兴趣的的苦涩。

罗天看了他一会儿,转手提起笔尖,将紫罗兰的墨点,落到了已然画过“棋子”的地方,顺着那些“√”又刮摩起玻璃窗来。

简直就像奇迹一样!方明怀疑,这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是不是偷偷地已经在心里演算过上万次了?笔尖过处,所有的小钩都变成了爱心,而所有的爱心,在棋格上连成了更大的?。所有锐利的尖角,都被两道柔软的弧线连了起来——方明觉得,那就是他们牵起的手臂。

笑一笑吧。罗天的拇指食指并成圈,在口罩前面提起一根看不见的曲线,用肢体语言对方明说道。

他看方明依旧木愣愣地望着自己,又拿起笔,把那人画过的每一个圆圈,都变成了弯着两道狭眸的卡通笑脸。

这下子方明真的笑了,但只比哭,好看那么一点点。还好那人本来,就有迷死罗天的秀气“玉颜”。

罗天挥着笔,迅速在玻璃上面写道:“猜猜我说的什么话?猜中了,有奖励!”

方明便看着那个又帅又酷的傻子,努力在口罩下面张大了嘴巴,作出各种缓慢的口型。他隐隐约约看出了一点端倪,可是他不敢写出答案来。他怕那点不切实际的奢望,会变成蒙在罗天口罩布下的一个笑话,就算罗天自己敢信,他方明又何德何能,能拥有那么好的爱情?

方明摇摇头,假装不知道,看不懂。

罗天已经将人类嘴型的夸张程度,开发到了极限。可方明还是装傻,他最后干脆扯掉了口罩,将自己暴露在被传染的危险里,把嘴贴在玻璃上头使劲哈气:“我说,‘嫁——给——我——吧!’你他妈别给老子装聋作哑!”

方明站了起来,对着玻璃外的男人声嘶力竭地大叫:“罗天,你他妈给我把口罩戴上!你不要命了啊你!那空气里有毒!有从我身体里放出去的毒!呜呜呜呜……”

喊到最后,他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背靠着玻璃窗仰头淌泪——他不想让罗天看见自己脆弱、崩溃的一面。

这时候,拉起的百叶窗外、远远地炸响了一朵烟花。夜幕上渲染出的炫彩光影,无比灿烂,无比耀眼。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这,就是方明的庚子年第一天,而罗天选择了在这里,陪他迎接新年。

一只早已准备好的红色气球,缓缓地升上了视线。吊线下面悬挂的草编戒指,比烟花还要夺目无数倍……

方明顷刻明白了罗天的礼物是什么。他迈开脚步,向着新年、向着窗外的海阔天空冲了过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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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一下,这是根据我所在城市的真实情况改编的一个文。也许有人会说,都去过武汉了还不快点去医院就医。但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他们公司里就真真实实地隔离着这样一批人,不过时间不是昨晚上的大年三十,而是大约一个礼拜前。

再解释一下,那个气球是方明转身之后,罗天下楼去放的。方明冲过去是去拿戒指,晚了就彻底飞了(虽然也不贵,所以这里不能用钻戒),他可不是想自杀。

P.S 在我的写作本心里,病毒只是虚惊一场,方明没有得病。但写成一个Open End更好。就凭借这一点点责任感和良心,我就敢说我和海棠上大多人的写作追求不一样。真心想做朋友,请来爱发电找我,地址文案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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