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回】婆家斗
你争我夺流水宴
输家赢家谁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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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司空摘星出关的大日子。
在白府输掉的对局,叶三娘决意在摘星崖赢回来。毕竟,鹧鸪哨将司空前辈当作生身父亲般尊敬,若是博得了司空前辈的欢心,兴许她与鹧鸪哨之间,也不是全然的没戏。
她提了一篮鸳鸯五珍烩,兴冲冲来到摘星崖下,一拧眉,居然瞅见白芍携着一众白府下人,早早地就忙活在那里——真叫是冤家路窄!
“快点儿、快点儿!师傅他老人家在里头关了一年,口水早就淌成崖上的飞瀑了!”白少爷催促道,“咱们呀,要让师傅出洞来头一瞥,就瞧见眼花缭乱的美味,流水似的铺开在他面前……”
真气人!叶三娘想: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她怎么差点儿给忘了,百味林是白芍家祖传的产业,百味林的大厨,就是白芍的亲二哥。这一盘子一盘子的菜啊,就跟不要钱似的,从长安街直接游到摘星崖来了,相较之下,自个儿的这一篮,倒显得寒酸!
不过叶三娘自信胜在貌美,就算那鹧鸪哨瞎了眼,瞅中一个酥骨娇躯的小男人,可司空前辈的招子定然是雪亮的。
上回她来送炭烤叫花鸡,得知鹧鸪哨信口雌黄,同前辈说,他要易容去追寻一位“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儿。叶三娘转了一圈心思,终究是忍住了没拆穿。
一旦前辈得知,鹧鸪哨下山去讨好的,不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是如假包换的男人,定然要气得翘胡子!届时,自己便是前辈眼里,最合适的“儿媳”。而她留下这招杀手锏,便是等着今日,当面数落与对比……
如此想着,叶三娘回复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摆着腰踱到白芍的身边,先是眼梢嗔怪地扫了一圈,再开口讽道:“今儿个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白少爷的那个跟屁虫‘丑奴’,怎么舍得与你分开了?我还以为,你二人是连体的虫子,拿刀子划拉也割不开的呢!”
那日她挑拨离间后,是亲眼目睹着鹧鸪哨离去,她才不告而别离开白府的。她走后,还害秦夫人苦找了好一阵,长吁短叹着:芍儿的一桩好姻缘怎就这样吹了?真是煮熟的鸭子还能飞走喽!
白芍心情大好,才不愿与叶三娘计较。再说了,他的哨哥哥发过誓的——刀山火海不离开他,又怎会真的离他而去?
他一指天道:“拽着绳子上去的,找大松枝去了。”
叶三娘打量一番白芍手中的绳索,顿时明白了。鹧鸪哨这是以轻功先行飞上崖去,寻一个能做轴、固定绳圈继而拉动绳索的地方,而那些每隔了一截、便叫白芍系到绳上去的菜品,便是这绳轴要运送的“流水酒席”。
“那你怎么没跟着鹧鸪哨一块儿上去?”叶三娘问。
的确,鹧鸪哨牵着绳头、再抱一人,应当很是轻松。可白芍不放心下人办事,刻意留下来,亲自将菜盒一一绑定,确保不会半途松开下坠,他才能放心。
“要你管——”白少爷一塌眼皮,朝大美人儿吐了吐粉红舌尖儿。到了此时此刻,二人间早已摆开了情敌的架势,谁也不必再跟谁装作假客气。
即便白芍不说,叶三娘看他仔细检查绳结的样子,也已猜出了为何。不得不说,这一套心思用得很精巧,在讨好前辈的事情上,白少爷确实是不遗余力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拔脚为强:“那白少爷就在这儿慢慢耗吧,我叶三娘先上去拜会司空前辈了!”说完,一道翠影飞天,白芍就是伸直了手臂也拽不下来了。
“快、快!”白少爷催促道,“出关的时辰就要到了!还有最后两盘,赶紧装盒儿上绳!”
很快, 轻灵的身躯也跳进一个大竹篮里,晃晃悠悠往崖顶上升去……
(解释一下,此处是物理学的滑轮原理:绳子的顶端套在山顶的松树上——的确要够粗壮才行哈,然后绳子两头绑起来成一个圈儿,再把东西绑在绳圈上不断地拉,就可以一直往上送东西,类似于摩天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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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时已至,太极鱼倒旋了乾坤,洞门大开。
等候在外的白芍与叶三娘,睁大了惊讶的双眼,不约而同地问道:“师傅呢?”
只见走出来的是黑发俊颜的鹧鸪哨,哪里是什么鹤发童颜的老前辈?
鹧鸪哨一摊手,无奈道:“我也不知道啊。芍儿,三娘,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我师傅就是这么没谱,说好了今日出关,谁料昨日人就已经跑了。我一摸,师傅打坐的垫子,早就凉了。他老人家还以深厚指力,在洞壁上刻了大字——‘为师去云游了,可能明日就回,亦可能明年再归。婚姻大事,哨儿自己做主’,并写明了留字的时日。”
什么嘛!叶三娘满面阴雨,心中怨道:合着我与白少爷剑拔弩张了半晌,全是白费!
可再看白芍,他倒是很淡然,拢着双掌,低头朝云层下头大喊:“喂——你们继续拉绳,把菜都传上来,待会儿再坐着篮子,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