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更彻底些……如何?是不是称了你的心,遂了你的意!”
鹧鸪哨知道,白芍这说的全是气话。他那么怕疼的一个娇少爷,破个苞都能疼出千行泪来,更别提什么“剜肉取珠”。
再说,即便是真在肚皮上划拉出了一个大口子,那珠子肯不肯给面子从里头钻出来,还是个未知之数呢。
“芍儿别闹了,为夫知道错了。可木已成舟,眼下生米已煮成了熟饭,说不定啊,你那白软软的小肚皮里,都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你就不怕那冰凉凉的刀尖,吓到了咱们未出世的孩儿?”
鹧鸪哨一面剥人皮面具,一面还满嘴遛马:“呜哇——呜哇——他要是在你肚里哭起来,你不得又吓得扑进我怀里来?”
软趴趴的假面、连带着刺目的疤痕,随着调笑声落地。
鹧鸪哨弯着笑眸,吞下半粒解药,等着恢复瓷亮的嗓子,好再度将白芍轻哄入怀。当然,胸口的剑伤也是他描画上去的,回头再擦。
可是这一次,白芍发誓再也不要受骗,下了斩钉截铁的决心:“我不是同你说笑!鹧鸪哨,你要么立即放手离去,从今以后,再也不要打我白府夜明珠的主意;要么,你执意不肯离开,只有放不下夜明珠这一个理由——你不动手,是不是要逼我替你取!”
见白芍猛地将刀尖逼近小腹,鹧鸪哨大气都不敢出。
曾从大内密室的连环七杀阵上,燕踏而行;曾叫全副甲胄的七十二名羽林卫,金枪相向、团团包围;曾与西域高手酣战三天三夜,从未皱过一丝眉头的鹧鸪哨,面对白芍的以死相逼,真正地慌了一瞬。
鹧鸪哨叹了口气,摊开双手,沉步退后。
唉,小执拗,小暴脾气!算了,大不了回去重换一副面具。
可这回,白芍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也不知,是不是三娘早有提醒:“你休想再换一重身份靠近我!我告诉你,我不会再从江湖上找侍卫,因为你,我现在谁也不信!”
“那怎么行!芍儿你别任性,你也知道,有人躲在暗处想对你不利……”
“暗处?有多暗?”白芍反问道,“比你的处心积虑、蓄意接近,还要‘暗’么?有人真想要我的命,那就来,再说了……”
一股怒火,在白芍的心间涌动,他明知道这句话不该说,可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谁知道这么久以来,针对阴阳人的种种‘不利’,是不是你为了接近我而搞的鬼!毕竟,头一个窥见我身子秘密的人,就是你!没准你为了说服我需要招揽个侍卫,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你……真就是这样想的?在芍儿的心里,原来我鹧鸪哨是这样的人?”举重若轻的神情消失了,难得一见的,鹧鸪哨眼中的悲伤,如蒙冰霜。
“……”白芍就算想说不是,也已来不及了。
“好……如此,鹧鸪哨不再作客府上打扰了。恳请白少爷保重!”黑影凌空一闪,鹧鸪哨已然消匿了踪迹。
临走时,从他袖里飞落了一卷书,白芍定睛一看,竟是久违的那一本《十二花神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