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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内力镇肉蒂溪水逆流安何心(1 / 2)

【第六十五回】逆水寒

寒冰内力镇肉蒂

溪水逆流安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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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且看,”丑奴将手掌浸在水中,施力一抓,溪上漂动的花瓣,便如受到了无形牵引般向后退去,丑奴继续解释,“那居心叵测者便是以此法令陶杯倒行,当时小人和少爷皆亲眼所见。”

白老爷张着嘴讶然道:“阿丑,依你之言,能令溪水逆流,此人的功夫得有多高?”

丑奴实言:“这得看施力多久、逆行多远。若只是蝼蚁之距,需费三年五载之功可练就;可若已然漂离少爷眼梢,又要令其重回双瞳瞩目之地,若无近二十年苦修,岂能得如此劲厚之内力?除非,那人真是天资聪颖,自小便是武学奇才……”

——如我鹧鸪哨般。当然丑奴不会说出来。

“那、那他这么做,究竟图何?”其实白老爷没那么傻,他心间已隐隐有了猜测,只是实在不愿其成真。

丑奴转向望着溪水怔愣的白芍道:“如小人所言,‘居心叵测’,应该就是想威吓少爷。杯子第一次漂过眼前,他见少爷未加留意,便不惜调用内功,偏要使少爷捞起那杯,因为只有他能识出那‘果肉’的蹊跷。”

白老爷倒吸一口气:“果然,我家珍之身子的秘密瞒不住了么?”随后他又想到:“阿丑,这些日子你与珍之朝夕相处,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丑奴点头:“嗯,虽未亲眼所见,但玉夫人离开前,府上早有了传言。”

啧啧,鹧鸪哨这头点得老实,可他不仅“亲眼所见”,还亲手所摸,就差“亲棒所尝”了呢!

“我就知道是那骚狐狸使的坏!”玉罗敷离开才没几天,白老爷口中的“心肝美人儿”,就变成了与秦夫人异口同声的“骚狐狸”。

他跺着脚,恨恨然却又奈何不得道:“她除了将传言洒遍白府上下,会不会……会不会出府后,还把珍之的事传遍了兰陵城来报复我,才把你说的居心叵测者引来?”

“应当不会……”想起他以真面目扮作仙境使者,勒令玉罗敷不可对白芍不利之事,鹧鸪哨在心间否决了白老爷的猜测,“上回百味林遇险之前,玉夫人还未从老爷那里得知秘密。”

“呃……”白老爷缄口了,毕竟,甩来甩去还是他自己的锅。

可一直听着、默默不语的白芍,心里头清楚,不是爹爹说漏嘴的错。早在许久之前,他在墨香斋如厕的时候,就被一双贪色却满含恨意的眼睛,给偷窥过。

这事他没对任何人说过,连鹧鸪哨都没有。

他总觉得近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个越搅越急的漩涡。而他迄今为止,还只是一个站在水边旁观的人。若他说出来了,就好像会坠入那漩涡的中心,卷进去就再也拔不出身来……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是他咬断了舌根也不愿意承认,连想都不愿往那头去想的心痛:有可能突然销声匿迹的鹧鸪哨,才是一切的祸首,是那采花贼将他身子的秘密传扬出去,还假好心,带着他去四处查案。可他图的什么呢……

一想到这些,白芍头都要炸了。

此时,白老爷和丑奴,已将话头切换至更为要紧的事情上:“那你凭什么断定,想要威吓珍之的居心叵测者,就是钱夫子?”

说话的档口,钱夫子已然由胡夫子陪同着,送回秋蝉书院去歇息了。

据说他叫丑奴吓得,连步都迈不直了,如同面条一样瘫坐在胡夫子的马车里。如此胆小易惊,实难叫人相信,他会是施功让陶杯逆行之人。

丑奴摇头道:“我不能确信,所以也只能贸然一试。”

白老爷道:“此话怎讲?”

“当时我看到少爷持在手里的杯中物,立时明白,是有人对溪水作了手脚。但在场的人数众多,若是一一查验谁的手上沾水,那沾水者恐怕早就于衣袖上偷偷擦净。时机紧迫,我只有以常理推断,学生们须得赋诗才能捞取陶杯中的酒食,且互相盯着,应当轻易不会伸手入水。而唯一能随意取用的,就只有夫子们。胡夫子与钱夫子皆有嫌疑,可前者是学生们相熟的老师,若想对少爷不利,早先有大把的机会。而钱夫子是外客,最为可疑。我观他手上有水渍,来不及多忖,只有上前一探其内功路数,方能下得定论。”

白老爷追问:“如何试探?探出来了没有?”

丑奴将目光移至杯口,望向拖着肉筋、砌成一堆的女蒂:“老爷和少爷,可曾有过此等疑问:这些肉物,不管是来自女子下身,还是拥有雌花性状的阴阳人,显然都不是刚从人身上剥下的。做此手脚之人,应当是事先将其藏在袖中,趁旁人不注意,往空陶杯中置入。那为何这些离了体的肉蕊,还能像艳红的鲜果儿般,保持得如此色娇而不腐?”

“对啊……”白老爷摸着腮道,“除非,他袖里头携了冰。”

白芍终于插嘴道:“不对啊爹爹。这接近初夏的时节,上哪儿去弄一块冬日的寒冰,还要存在袖里这么久,不溶成凉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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