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至冬你也是知道的……况且现在是特殊时期，就算那位瓦西里真要计较去市政厅上诉，那些官员老爷们也腾不出手来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他俨然一副法外狂徒的做派。

&esp;&esp;流浪者又想捏眉头了。

&esp;&esp;书房的门在此时又被扣响——老管家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顶十分眼熟的斗笠。

&esp;&esp;子木故作严肃，眉眼不动地让对方将东西放在桌上就好，直到老管家退出去，他才没忍住，眼底漏出些笑意来。

&esp;&esp;流浪者懒得理他，没给他发挥的空间，自己起身将帽子拿到手上。检查一番没有问题后，他扣到脑袋上。

&esp;&esp;他抬起头的时候，子木还在笑，但笑意消散过后，对方的眼底倒是有些复杂。

&esp;&esp;流浪者对着他挑眉。

&esp;&esp;“我猜这帽子是瓦西里还回来的。”子木说着，摇头靠在椅背上。

&esp;&esp;“至冬的天气也太冷了些，我还是喜欢温暖的须弥。”他目光虚虚地落在壁炉的火光上，银色的瞳仁泛着光。

&esp;&esp;流浪者摸了摸帽子的边缘。

&esp;&esp;他没有接话。

&esp;&esp;的确——以子木的个性，如果不是非来不可，想必他是不会主动踏足至冬的土地的。

&esp;&esp;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宅子里只入住了子木一人。

&esp;&esp;“阿白在哪里？”流浪者松开捏着帽子的手，与正好回过头来的子木对视。

&esp;&esp;第96章 中央大教堂

&esp;&esp;子木抬头，瞧了他一眼。

&esp;&esp;“放心吧，他没事。”他说着站起身，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esp;&esp;“……”流浪者觉得怪异，但对方的态度又实在不像蓄意欺骗的模样，他起身跟到子木身侧。

&esp;&esp;子木感受到他强烈的视线，有些无奈地眨了两下眼睛，“他确实没事，你难道以为我是因为阿白才来到至冬的？”

&esp;&esp;“难道不是吗？”流浪者扬起眉头。

&esp;&esp;“当然不是，阿白也并不在至冬，知道了这个你应该能安心些？”子木拉开这侧墙面大玻璃窗的窗帘，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地展露在二人面前。

&esp;&esp;“别担心，你很快就能知道阿白在哪儿了。”子木物理捂嘴流浪者，用食指按住他的嘴唇。

&esp;&esp;流浪者的眉头皱了又松开，半晌，掰开对方的手指。

&esp;&esp;……行，阿白的事他可以先不那么刨根问底，但，“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而别，在这个当头来到了至冬。”

&esp;&esp;他顺着那根讨厌的手指，进而抓住对方的手腕。

&esp;&esp;子木没有挣脱，而是微微侧目，将视线落在外面的冬夜中。

&esp;&esp;“我曾经与冰之女皇有个约定，不凑巧，现在正好是履约的时候。”他说着，忽而露出一个讽笑来，“幸好捕梦网的研发已经都完成，不然那些不请自来的愚人众找到我时，我会很头疼的。”

&esp;&esp;“约定？”流浪者此前从未听他说过这件事，意外之余还不忘记吐槽他，“你怎么到处都跟人有约定。”

&esp;&esp;“不是[契约]那种程度的约定，不过是普通的利益交换。”子木笑笑。

&esp;&esp;“那你还要打算在这里待多久？”

&esp;&esp;“这个嘛……可说不好。”子木语焉不详。

&esp;&esp;流浪者总觉得子木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而是有一些别的难言之隐。

&esp;&esp;没想到他俩都已经这么熟悉了，对方还是有那么多无法言说，不会言说的东西。

&esp;&esp;他又想到自己千里迢迢来找对方奔波，结果对方却在至冬舒舒服服当大爷。

&esp;&esp;流浪者眉头一压，当下又踢了子木的腿一脚，只不过这次要比刚才重得多。

&esp;&esp;“？”子木回头。

&esp;&esp;所以到底为啥！

&esp;&esp;他决定还是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将话题引导到别的地方去：“外面的那座被黑色的布裹住的高塔，你来的时候应该见过了吧？”

&esp;&esp;流浪者眼角余光撇过窗外的景色，一座细长细长的塔状建筑刚好贯穿在窗户构图的正中间，将整个天幕一分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