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子木眸里的光彩格外灿烂了一些。

&esp;&esp;“既然你知道我的疑惑，那不如告诉我答案？”流浪者微微扬起下巴，与他对视。

&esp;&esp;对方走过来，又与他并肩而立。

&esp;&esp;“其实你已经猜得差不多了。”他扭过头，将他的目光投向前方——礼堂里座无虚席的学者，这近千名活生生的人类。

&esp;&esp;第71章 水果糖之变

&esp;&esp;‘我是人类聚合的精神意志搅起的灵质团中诞生的生命。’子木的声音直接在流浪者心底响起。

&esp;&esp;‘只要能与人类的意识相连，我就能获得力量。’即便不是在他原本的世界，即便提瓦特不存在灵质。

&esp;&esp;他本身就是从能量中诞生的生命，天然掌握将其它原质转换成灵质的能力。

&esp;&esp;只不过只有原材料还不行，他还得有驱动的‘电力’，这些‘电力’从人类逸散的精神微粒中捕获。

&esp;&esp;所以这次与之前在雨林里都不一样。

&esp;&esp;在雨林里他只是使用身上的灵质强行撑开领域，但因为自身能量的匮乏，他会本能地向在场的人类汲取‘电力’来转化力量。

&esp;&esp;就像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东西，这是刻印在生命中的规则。

&esp;&esp;但现在则完全不同，他是主动连接的礼堂内数千名人类，这是‘人神’生来就具有的天赋，他与人类不存在精神壁垒，自然也不会被察觉。

&esp;&esp;流浪者感到惊讶——仅仅是这样就可以了吗？

&esp;&esp;‘不必惊讶，能生命的精神意志——也就是‘灵魂’，本身就十分独特，拥有巨大的潜能。’子木的肩膀靠过来，贴着流浪者的。

&esp;&esp;“啊。”他忽然察觉到对方在心底问了些很失礼的事情。

&esp;&esp;“这是秘密！”子木撞了下对方的肩膀。

&esp;&esp;“……”流浪者撇嘴。

&esp;&esp;小气！

&esp;&esp;子木瞧他眉头紧皱，满脸不爽，激烈思考一番，勉为其难地从袖子里又抓出些糖果来。

&esp;&esp;“收买费，别再想这件事了。”他也根本不等流浪者答应，强买强卖地将糖都塞到他兜里。

&esp;&esp;没想到对方并没有拒绝，而是哼道，“剩下的，都给我。”

&esp;&esp;他知道子木还有所保留，这糖的分量只有他之前摸到的一半。

&esp;&esp;“剩下的都是甜的了。”子木强调。

&esp;&esp;流浪者眉眼微扬。

&esp;&esp;子木真是怕了他这偶尔冒泡的幼稚——只能说难怪阿白平时也爱胡闹呢。

&esp;&esp;无奈，他只好把剩下那些包装纸明显更缤纷的水果糖统统都上贡给他。

&esp;&esp;“拿到装置的人都已经顺利连上梦网了。”子木注视着礼堂上空越来越庞大的意识云。

&esp;&esp;“学者们已经瞥见灵魂本质的惊鸿一角，”他感叹着，“进化还是毁灭，人类来到了命运的岔路口。”

&esp;&esp;“前提是还有时间。”流浪者装好那些乱七八糟的糖，打断子木的多愁善感。

&esp;&esp;“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子木有些不满地念叨。

&esp;&esp;……

&esp;&esp;梦网的体验链接进行了整整一个上午，直到临近午休时分，艾尔海森出面，才强行断开在场这些迟迟不愿意下线的学者的装置。

&esp;&esp;那场面有点像是子木以前见过的网瘾少年被迫断网。

&esp;&esp;也是……子木虽然没有使用装置，但因为他管控着在场所有人的精神意志，他自己的意识也有一部分对接到了梦网里。

&esp;&esp;就如它‘潜行’的名字一样，当人的意识完全潜行到另外一片天地里，这种打破常规与现实的新奇感大概没有几个初次接触的人能抵挡——这些学者沉迷于其中也很正常。

&esp;&esp;礼堂内的教令官穿梭着，将学者们手上的体验装置一个不落地回收。

&esp;&esp;随着最后一个人交还‘腕带’，流浪者离得近，他明显感觉到从子木身上扩散开来的那种无形的威势收束了。

&esp;&esp;身躯被包裹的感觉逐渐消散，精神忽然觉得轻飘飘的，反倒还有些让人不适应。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