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行,你快些。”
&esp;&esp;监工吩咐随从下了高台,不一会儿喊来了六个人。
&esp;&esp;把名字一说,有两人站出来表示是自己负责接洽的商队脚夫。
&esp;&esp;言淡把这两位带到一旁,“你们可知他们在这里可有相熟的脚夫或纤户。”
&esp;&esp;左边那个瘦些的面相老实,在言淡面前始终佝偻着背脊,努力保持谦卑之态。
&esp;&esp;“潘丰、潘年和潘庆这三兄弟脾气都暴躁,他们三个人不大合群,除了搬货便是和自家兄弟在附近钱婆子那儿打几两酒,都是些不值钱的劣酒……”言语间暴露出细微不屑,又勉强收住,最后总结道:“似乎没见着什么相熟的……”
&esp;&esp;右边胖子倒是仔细想了想,“赵易性子挺和气,和许多人都能聊上几句,但要论和谁关系好,那还真的只有孙尔……不过……”他瞥了瞥一旁的瘦子,“赵易最近似乎和潘家三兄弟其中一人说过几句话,但我有些分不清这三人,也不知和他相熟的是哪个。”
&esp;&esp;“描述下他的外貌。”言淡停下笔。
&esp;&esp;“肩膀很宽,面颊上有颗大黑痣……然后,个子不算高。”
&esp;&esp;听完这个描述,对比那日见过的尸首面貌。
&esp;&esp;是潘庆。
&esp;&esp;默默记下‘潘庆和孙尔有往来’这点,言淡又问,“近来码头上可有出现过什么特别的事?”
&esp;&esp;“特别的事?没有啊!”
&esp;&esp;“我们这每日忙着搬运,哪会有特别的事。”
&esp;&esp;两人连连否认。
&esp;&esp;察觉他们回答得太过迅速,言淡轻哼一声,“没有特别的事?那你们可知脚夫中有人得了恶疾?”
&esp;&esp;她并未点名得病的人是谁,便是想诈他们一下。
&esp;&esp;果然话音刚落,左边的瘦子便心虚描补道:“捕快大人真是消息灵通,这我刚才一下都没想起来,这几个月的确接连有脚夫得了病,和码头可没关系,是他们自己身体太弱……更何况他们自己找了庸医,还有个死在了药铺里,和我们就更没有关系了……”
&esp;&esp;胖子见此人马不停蹄的就把事情抖落了个干净,心中直骂其是蠢货。
&esp;&esp;前段时间赵易和孙尔搬得货物越来越少,他便留了个心眼打听了一下,果然这两人得了病,本就准备找着理由把两人辞退,没想着捕快先找上了门。
&esp;&esp;又联想到这几个月接连脚夫因病而死,说和码头没有关系都没人信,只不过被强行压下去罢了。
&esp;&esp;刚才听见捕快问话他便觉着不好,刚准备推说不知晓,谁知这蠢货竟管不住嘴,全给说了。
&esp;&esp;“死在了药铺里?”言淡终于听见了关键内容,趁机追问,“是谁?哪个药铺?”
&esp;&esp;“这……姓赵,药铺赔了一笔钱,好些时候没开了。”
&esp;&esp;第134章 分析联想投毒案
&esp;&esp;告别了监工,言淡随机挑了几个歇脚的脚夫继续询问。
&esp;&esp;又花费了半个时辰,听过不同人的讲述,她发现码头上大部分人皆知这药铺赔钱的事儿。
&esp;&esp;那赵姓脚夫名赵三,家中本不穷,但一溜烟生了好几个孩子,开销便大了许多。
&esp;&esp;他不仅在码头上搬搬抬抬,没有商船过来的闲暇时还会去街头巷尾接些临时的杂活。
&esp;&esp;其妻姓黄,名字大家没问过。
&esp;&esp;只听说她有个稳定的活计,是在酒楼做着洗碗杂工。
&esp;&esp;黄嫂子平日要做事,还得照顾年纪幼小的孩子,抽不出空去挣更多钱,所以只能让赵三去找活计维持家用。
&esp;&esp;后边赵三得了臌症,家里便少了大半收入,还增加了巨额支出。
&esp;&esp;这个家庭瞬间掉入地狱,不仅积蓄全无,药钱也没法支付,只能四处求周围的人借钱,这码头的脚夫许多都被他借过,所以大家便都知晓了这件事。
&esp;&esp;本来赵三吃着药似乎有些好转了,眼看着他开始在街头四处找活干,遇见还对脚夫们夸下海口,说过段时间就还钱。
&esp;&esp;结果某一日突然听说这脚夫没了……
&esp;&esp;看着家中挂着白联的孤儿寡母,他们觉得可怜,部分人不准备把钱讨回来,打算就这么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