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叹气,想扶一扶额头,突然不知道这几天的兵荒马乱是为了什么。
&esp;&esp;“我没事,我看起来像是因为被吓一跳就躲起来哭鼻子的小姑娘、咳,小虫崽吗?”
&esp;&esp;之前核心种一度以为他的行为,让雄虫体验到求偶大失败,从而陷入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
&esp;&esp;“要知道我没有你那么厉害的精神感知力。如果你不直接说出来,我就得拼命去猜你的心思。”
&esp;&esp;“我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充其量就是有点吃惊。”
&esp;&esp;“可是你应该生气。”
&esp;&esp;然而雄虫抓住了对方想摸摸头的手,并未移开视线,泪水从浅色的眼睛中垂落。
&esp;&esp;“当遭遇到冒犯,感到生气才是正常的,你的却忍住愤怒反过来安慰作为加害者的我。”
&esp;&esp;“你不喜欢任何一只虫子,但仍然帮助了我们,帮助了短翅族群,帮助了肖和所有的雄虫。”
&esp;&esp;“这是不正常的。”
&esp;&esp;格拉将脸颊贴在对方的掌心,掩藏起自己的表情。
&esp;&esp;“如果每一次,你都选择自己抗拒的事情、选择独自咽下难以接受的部分——”
&esp;&esp;他的声音很轻。
&esp;&esp;“那么你的意识,你的……人格,你自己的喜怒哀乐,又将归于何处呢?”
&esp;&esp;雄虫像个漏了底的桶,萨克帝的指缝间感受到潮湿的水迹。
&esp;&esp;他觉得荒谬,同时也忍不住心软,环抱着一只小水桶,以一种安抚的方式慢慢地晃。
&esp;&esp;于是整个巢穴安静下来,只能听见翅翼摩擦,和尾巴卷一卷的悉悉索索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