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不然怎么会说那样的话?
&esp;&esp;堂远摇头叹息:
&esp;&esp;“我自觉不配与他称友。”
&esp;&esp;“那你怎么……”
&esp;&esp;“他救过我妹妹一命。
&esp;&esp;那时的先生,右臂还在。”
&esp;&esp;“哦,原来是这样。
&esp;&esp;我二兄他,遭受无妄之灾。
&esp;&esp;换做别人,恐怕早就一蹶不振了。”
&esp;&esp;叶堂远并未在他的语气中听到幸灾乐祸,反而是有几分真心的。
&esp;&esp;闲谈得知,姬家选了他做姬恒安的顶替之人送入宫中。
&esp;&esp;但姬求安拒绝了。
&esp;&esp;连续两次不顺利,触怒了家主,他是被罚来这里做药厮的。
&esp;&esp;旁人的家事,叶堂远可不想瞎掺和。
&esp;&esp;只是偶然碰到姬恒安的家人,怒火冲心,想要问个明白,为何那么对待先生?
&esp;&esp;得知姬求安的遭遇,他便是不问,也能猜出了差不多了。
&esp;&esp;叶堂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容时遥不问不拦,就在他身后默默跟随。
&esp;&esp;行至护城河边,柳丝摇曳中,已经显出老气。
&esp;&esp;叶堂远抬头闭目,家族,是个他未知的部分。
&esp;&esp;容家富商,姬家传医,崔家乡绅……
&esp;&esp;所谓的家族利益和气数,真的就要凌驾于人之上吗?
&esp;&esp;容时遥看着水面的波纹,浅浅开口:
&esp;&esp;“树大分枝,人多分家。
&esp;&esp;既要做藤蔓攀附与一棵大树之上,有些牺牲便成了必然。
&esp;&esp;很多人就是没有分枝另过的勇气和决然,所以家族要牺牲谁,栽培谁,就不是一个人能左右的。”
&esp;&esp;堂远侧目:
&esp;&esp;“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些?”
&esp;&esp;容时遥:
&esp;&esp;“猜的。
&esp;&esp;你有野心,我能感知到。
&esp;&esp;每一个家族的长盛不衰,都是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努力促成的。
&esp;&esp;守业其实很难。”
&esp;&esp;出门后接触的人各色各样,叶堂远如一片干涸的土壤,极力吸收着来自他们的灌溉。
&esp;&esp;只是这其中多少糟粕要清除,没人跟他讲过。
&esp;&esp;他很感谢容时遥,往往一句话,能省却他独自摸索,避开了很多弯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