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再讲给你听。”
&esp;&esp;“不,我现在就要听。”少女空洞的眼神定定看过来。
&esp;&esp;刘妈妈的手哆嗦了一下:“小姐……”
&esp;&esp;薛宝珠缓缓站起来,白皙的脸庞流露出少女的天真气,可随即便赫然抬手打翻了药碗。
&esp;&esp;黑色黏稠的汤药洒在地上,冒出难闻的黑气,刘妈妈脸色大变,被逼得步步后退。
&esp;&esp;“原来,你才是要害我的那个。”低沉的声音似拉紧的弦。
&esp;&esp;“不!老奴没有要害小姐!那是我的……”
&esp;&esp;噗嗤一声,娇嫩的手猛地穿透她的胸口,刘妈妈满是皱纹的脸飞速变化,下垂的眼角吊起,干瘪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充盈饱满,像剥去紫衣的葡萄,露出盈盈的果肉。
&esp;&esp;——这是完完全全另一副皮囊。
&esp;&esp;那双妖艳的美人眸不敢置信地淌出眼泪,喉中艰涩道:“那是我的……心头血,我、我喂养小姐十年,虽非生母,亦有恩情,你为何要……”
&esp;&esp;少女的脸上丝毫没有动容,反而带着刻骨的冷:“尔等妖物,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恩情?”
&esp;&esp;她空洞洞地说完,眼皮倏然眨了一下,像是陡然从噩梦中惊醒。
&esp;&esp;下一刻,紧闭的木门被人一脚踢开,温润多情的男子映着冰冷的剑光满脸震惊地闯进来。
&esp;&esp;“你、你果然是妖孽!”
&esp;&esp;“阿兄……”一行眼泪情不自禁滑落,少女颤巍巍走过来,像以前无数次呼唤的那样,“我不是妖孽……”
&esp;&esp;“闭嘴!我不是你阿兄!你不要、再这么叫我!”
&esp;&esp;男子憎恶的目光掺杂痛楚,利剑一般刺穿了她的心。
&esp;&esp;薛宝珠的表情陡然黯淡灰败,像个破碎的布娃娃,摇晃着扯出一抹苍白的笑来:“阿兄,为什么到头来什么都不属于我?为什么老天一定要这么折磨我?早知如此,我宁愿从未入薛府,也从未见过你……”
&esp;&esp;薛珩眼皮抖了抖,心头涌上密密麻麻的痛。
&esp;&esp;十年朝夕相伴,他捧在心尖上宠爱的人,竟是个招来祸患的妖孽,怪他心软愚蠢,怪他醒悟太晚……
&esp;&esp;他狠狠闭眼,硬起心肠道:“你十年前便受蛊惑,十年后又欲杀灵儿,我不会再容你。”
&esp;&esp;说罢剑尖挑起,微微发抖。
&esp;&esp;薛宝珠满是哀意的眼角染上笑意,眼泪无声滚落:“阿兄想杀我?好啊,杀了我……我们便再不相欠。”
&esp;&esp;说完,手握剑刃,猛地戳了下去。
&esp;&esp;鲜红血珠止不住地喷涌而出,犹如绽开的血色陀罗,烙在颤抖的手背上,映出一张刺痛震惊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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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薛府之内,灯火辉煌,几个身穿弟子服的开阳宗弟子急速地从屋顶掠下。
&esp;&esp;“师兄,方才神宫的人来信,说了一番狗屁不通的话!还拿几块灵石打发我们!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sp;&esp;为首弟子义愤填膺,气得脸都涨红。
&esp;&esp;另一人也道:“没错,明明是他们将邪祟放出,害得我们给他们擦屁股,结果他们不过嘴皮子上敷衍我们几句,连面都不露,什么高高在上的神宫,我看就是想骑在我们头上耍威风罢了!”
&esp;&esp;年轻弟子们个个脸红脖子粗,要知道神宫凌驾于众仙门之上,如此行事已不是一天两天。
&esp;&esp;“师弟,慎言。”沈君遥面容温和,并无怒色,“斩妖除魔本就是我等之职,岂能如此计较。”
&esp;&esp;“那也是他们太过分!”
&esp;&esp;几人正恼怒着,一道寡淡的人影却直接推门迈了进来,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沈君遥莫名僵了僵,装作淡定道:“你们先回去,此事莫要再提。”
&esp;&esp;等几人面色不郁地离开,平稳端坐的沈仙君这才起身,温润脸庞溢出一丝亲昵的欢喜,往前探了几步,翠松般卓然立在那儿。
&esp;&esp;“这么晚了,贤弟怎么还没睡?”
&esp;&esp;冷楚音仰头,她一袭雪衫镀了月色,眉目都是清浅的,红缨般的发带束紧发丝,衬得整个人一丝不苟的稳重。
&esp;&esp;可她的年纪分明比他还要小些。
&esp;&esp;沈君遥打心底里喜欢这位刚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