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紧紧贴着床脚,抬头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惧,泪水不受控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esp;&esp;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仰着纤细的脖颈,战栗着望着他。
&esp;&esp;谢不归垂眸,他目光落在她脸上。
&esp;&esp;女子就连发丝都在微微颤抖,眼睛下方的卧蚕如同两枚睡倒的月亮。唇口丹洁,如频婆果。
&esp;&esp;谢不归低眸看了看脚边淌过的血线,“这里好脏啊,卿卿,朕带你离开,嗯?”
&esp;&esp;芊芊还未答话,视线突然被男人的脸强势挤进,他仿佛一个故意弯着腰将脸伸到狸奴面前,以此得趣的恶劣主人,鼻尖几乎与她微翘的琼鼻相抵。
&esp;&esp;在她瞳孔扩张眼睫飞颤时,他猝不及防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esp;&esp;他不顾她的反抗,打开她的手臂,猛地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抱着她,缓缓地站起身,没有说一句话,就这般抱着衣衫不整的她跨出门槛。
&esp;&esp;“陛下。夏侯公子……”门口的惊羽卫跪在地上,向他请示。
&esp;&esp;谢不归没有下达任何指令,毫不停顿,抱着怀中纤柔的娇躯一路走出客栈。
&esp;&esp;芊芊反抗到最后没了力气,蜷缩在他怀里发抖,耳边不时传来打斗的声音,空气里浓浓的铁锈味令人作呕。
&esp;&esp;舅舅、兄君到底如何了……?
&esp;&esp;只她没来得及开口问上一句,药力翻涌着侵袭了她的神智。
&esp;&esp;渐渐的,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sp;&esp;猛地睁开眼,芊芊看到一个太医打扮的少年,正从她手腕上取下一枚银针。
&esp;&esp;“娘娘体内的药性已经解除。”
&esp;&esp;“微臣告退。”
&esp;&esp;是苏倦飞……少年俨然没了此前的跳脱,低眉敛目,如同一个再平庸不过的太医,毫无棱角,也毫无生气,身形清瘦,走起路来有些不稳。
&esp;&esp;“他受了廷杖,因为你。”一道冷冽动听的嗓音倏地钻入耳中,芊芊这才看到旁边还有另一个人,谢不归端坐太师椅中,眉眼隐隐地被床幔挡住,只露出薄唇和洁白的下颌。
&esp;&esp;因为她?是了,是她令苏倦飞配制蒙汗药,可是对方不仅没拿到她的血,还受了那骇人的杖责。
&esp;&esp;想到少年走路时的颠簸,芊芊忍不住道:
&esp;&esp;“陛下,为何要如此?”
&esp;&esp;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谢不归为何会态度大变,一丝一毫的柔软都再找寻不出。
&esp;&esp;谢不归微笑着看着她,黑眼珠没有任何对弱者的同情:“你说呢?”
&esp;&esp;芊芊皱眉,绞尽脑汁想了想,怪不得昨天晚上有被跟踪的感觉,难道是她跟巫羡云假扮夫妻,触碰了他的逆鳞?她那么做也只是不想暴露异国人的身份而已。
&esp;&esp;于是芊芊郑重其事道:
&esp;&esp;“陛下若是不放心,我回到南照之后,愿为陛下守节,绝不另嫁。”她只需要一个后嗣,确实没必要再与旁人成婚。
&esp;&esp;他凝望她,脸上依旧没什么情绪。
&esp;&esp;半晌,“你到底是谁。”男人形状姣好的嘴唇轻轻开启,声如玉碎。
&esp;&esp;五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猛地击中了芊芊的心灵深处。
&esp;&esp;她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呼吸变得急促而浅薄。
&esp;&esp;他知道了?他知道她是先王女了!不,不可以承认,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绝不能前功尽弃!一旦他认定她是天生淡漠无情的先王女。
&esp;&esp;她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成了居心叵测,别有所图。
&esp;&esp;他们之间所有的情谊将会轰然坍塌,荡然无存。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esp;&esp;不敢想象,那些未知的恐怖和痛苦,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esp;&esp;“陛下,你在说什么?”
&esp;&esp;她看着他的眼睛,试图安抚:“陛下,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定是有那卑鄙之人说了什么,想要挑拨你我的关系!”
&esp;&esp;谢不归缓缓起身,走了过来,每一步都像是在敲击着芊芊紧绷的神经,他高大的身躯站在她的面前,视线逡巡过她的身体,从脸,腰肢,小腿再到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