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sp;&esp;待皇帐内再次只剩下两人时,刚才凝滞的空气才重新开始缓缓流动。福安贵浑身湿透地跪在祁延的脚边,双目流下两行浊泪,“陛下!”
&esp;&esp;他胸口起伏不平,“您忘了当年先皇是如何说的么?这皇位交给谁也不能交给他,他本就是带着仇恨来到这世上的,您不该……”
&esp;&esp;祁延抬手打断了福安贵的话,颓然倒在了榻上,纵是见惯风云,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也让他颇感无力,只能一遍遍喃喃重复着,“朕累了。”
&esp;&esp;“朕,累了。”
&esp;&esp;他缓缓阖上了眼睛。
&esp;&esp;
&esp;&esp;皇宫外,雨还在不眠不休地下着,只不过是泼累了短暂地小了一些。来时千万重的雨幕变成了稀疏的雨网,笼罩在这天地间。
&esp;&esp;伞下,祁岁桉和陆潇年对视了一眼。两人静默无语地朝宫外走去。
&esp;&esp;到了宫门口,祁岁桉忽然递给他一个斗笠,“我带你去个地方。”
&esp;&esp;于是马蹄飞踏,溅起高高的水柱,两人身上具已湿透,水柱流淌过脸庞,眼前模糊一片。
&esp;&esp;等祁岁桉勒了马,陆潇年抬头才看到安定侯府的匾额赫然在眼前。
&esp;&esp;没想到祁岁桉竟会带他来这里。宽阔的大门上贴着被淋湿的封条,皱巴巴、冷清清,像两条丑陋的疤痕。

